听着熟悉的声音,阮梓月抬头。
看到阮姌之后,她惊恐的缩成一团,挥舞着双手,驱赶着什么。
“唐诗茹,我也不想害你,是你运气不好,听到了不该听的。”
至于不该听的是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的脑袋疼的仿佛要裂开,用力捶打也不能减轻痛苦。
阮姌一把抓住阮梓月的头发,逼她看向自己,假扮唐诗茹。
“就因为我听到了唐家偷运药材的事,你们就杀了我?”
“我不知道,我都忘了,你放过我吧。”
“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不值得被原谅,而且我不是唐诗茹,我是阮姌!”
阮梓月喃喃的开口,“阮姌?”
她突然想起来了,“你是唐诗茹的女儿!”
阮姌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提醒道:“二十六年前,你为了杀我妈,自愿被人轮的事,记得吗?”
“你为了那个男人没了清白,没了名声,还为了帮他,甚至保下了伤害你的人渣,记得吗?”
“你离开阮家,为那个男人隐忍蛰伏的时候,他却和老婆恩恩爱爱,欺骗你的感情,记得吗?”
“我来了京城后,那个男人不管你会不会暴露,一直唆使你对付我,记得吗?”
“就算这些你都忘了,但你一定还记得一件事,当你知道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时,他找人开枪杀你。”
阮姌说完,一把扯开阮梓月身上的睡衣,指着她心口的伤疤说道:
“子弹差点击中你的心脏,那撕心裂肺的痛,你肯定有印象吧?”
阮梓月低头,看着圆形的伤疤,脸色惨白如纸。
她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
五十年的人生,她让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眼泪滑落,带着无助和绝望。
转瞬间,阮梓月的眸底又涌起滔天怒火。
对于一个欺骗她感情,还想杀了她的男人,她要让他下地狱!
阮姌将阮梓月的情绪尽收眼底,松开了她。
“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阮梓月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痕,抬头看向阮姌,“那个男人你应该见过,是景瑞的弟弟,景卓。”
景卓是景砚的二叔,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对谁都很有礼貌,对妻女也很用心,在家族里是老好人。
而且他不参与景氏的管理,只一心一意当他的大学教授,看起来一点野心也没有。
所以,当阮姌在景家的旅游景点出事后,她怀疑的对象只是十分有野心的景瑞。
没想到阮梓月背后的人,竟然是看起来不争不抢的景卓!
“说说吧,景卓都让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
“恋爱脑”都不足以说明阮梓月的愚蠢!
既然开了口,阮梓月就没想瞒着。
在她看来,她和景卓是真爱,爱到让她失去自我,就算当见不得光的情人,也甘之如饴。
她为景卓做的第一件事,是偷取阮氏的标底。
当年,景卓说想景家更进一步,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她。
那时候正好有个跨国大项目在京城公开招标,她帮着景氏中了标。
也是从那时候,她上了景卓的贼船,一发不可收拾。
阮梓月说了将近一个小时,细数她为景卓做过的蠢事。
说完之后,她才发现景卓除了对她许诺虚假的未来之外,从没为她做过什么。
反倒是她,帮着景卓做了不少混蛋事,还一点证据都没留下。
她看着阮姌,眸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