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我叹了一声:“您跟我妈,没少为难吧?”
“别讲这些话,我俩是你爸妈,指定是站在你这边。”
末了,我爸又补充了句:“况且,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凭啥惯着他?”
“也就你老子我现在老了,换做是年轻的时候,他江大发要是敢多喊一声,我绝对把他撂翻在地,再给他几拳。”
……
我们人之所以会痛苦,完全因为内心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才会受到外在因素折磨——这句废话,是我前段时间在书上读到的。
因为我个人认为,一个人不管处于哪个阶段,内心素质再如何强大,都不可能达到那种,不为世间因素所累的层次。
如果把世界比喻成大舞台,站在舞台上的人们演绎着人生百态,挥发出来的共情,就算是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所以说,这是一个共情世界。
一个由情构建的世界。
虽然情不止一种,饱含酸甜苦辣,可只要是有心人,必然就会为之所累。
没有人可以置身风波之外,更无人能不染尘埃。
活着,必然就会被各种因素困扰。
… “有些事,虽然是出自好心……可要是你强出头了,也许不仅无法得到大家的赞美,反而会惹来他人非议。”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中午,族里有一场议事会。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去祠堂那边旁观,但记住了,别发表任何意见。”
道理我懂。
枪打出头鸟嘛。
人就是这样,恨人有,笑人无。
太穷会被人看不起,太富会遭人妒忌。
你只有跟他们差不多,他们才会接受你。
所以从一开始,我这人就很少高调过。
仅有一次是去年回家,拜年的时候,为了让那群当初背后看不起我爸妈的人,下跪给二老拜年。
那是我从走出社会以来,头一次铺张高调。
……
晚上九点。
我和苏伊人告别爸妈,开车回到县城,依旧选择那家酒店入住。
洗完澡。
我把修祠堂的事告诉她。
苏伊人听完,直接坐在我腹部上,当场拍板:“俢,必须要俢!而且还要修大一点。”
瞧瞧,这就是纯正的潮汕娘们儿。
她们那里对宗祠文化,比我们这里还要更为强烈。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逢年过节,潮汕
再说修祠堂。
一座祠堂盖好之后,矗立在那里,它的华丽程度,决定了路人对它的评价,一旦开始讨论祠堂,必然就会聊到出钱修建的人。
而祠堂的门口,基本会有一面捐款榜,或者是石碑。
名字和捐款钱数刻在榜上,是不是一件相当有面子的事?
当然,我决定俢祠堂,并不是在意自身脸面。
我只想让我爸的名字刻在上面,这样一来,二老今后在村里,也活得滋润一些。
人呐。
穷就会挨欺负。
以前我家,没少受人欺负。
没办法,谁让我阿公当初只生了一男一女。
我大姑外嫁其它村,我爸在这里孤立无援。
跟那些动辄家里六七个兄弟的比起来,受人欺负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有能力了,我自当要为爸妈多做一些事……就算不能让人敬畏有加,但也要让村里的人,不敢再恣意评判我爸妈。
几十万块钱,能让父母生活的更加安逸,很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