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能跟着萧影进来,乖乖的站在他跟前,也是看在他是虞初生父的份上。
可说到底,他并没有参与虞初的人生,也没有给予到该给的父爱。
来的时候,还听说萧家人百般为难虞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光是听着,就心头不悦。
闻言,萧影鼻息陡然加重,眉头又紧了几分。
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说起话来也是带着冰碴子,直往人心坎里插。
话里话外,都在怪他们对虞初不好,没有资格替虞初做主。
为人处事方面,秦淮川可比祁风胜出一大截,眼看着大师兄,还没把虞初娶回师门,就跟人家爸爸剑拔弩张起来,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他往前走了一步,特意站到祁风的斜前方,俨然大师兄的代言人姿态:“萧叔叔别生气,我大师兄说话比较直,他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也是明是非的人,看得出来你跟萧嘉越,是真心疼爱虞初。
我在外面说的话,也不是针对你,你不用对我大师兄,有太多的敌意。”
话落,萧影的脸色略好些。
其实道理他都懂,光是知道他们是秦老的孙子跟徒弟,就知道他们为人不会差到哪,也没有要阻拦祁风跟虞初成家的意思。
他只是想帮虞初把把关,看看祁风,到底有几分中意她。
秦淮川给萧影倒了杯茶,俊脸上挂着风和日丽的笑容,倒是讨长辈喜欢的类型:“虞初是你们萧家千金,自然不能轻易许诺给别人,可大师兄说的话,也不是不在理。
虞初二十多岁,也经历了人生各种重要的阶段,你们萧家一直没有找到她,自然不了解她的性格跟想法,其实我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不如让他们当事人坐下来,面对面谈谈。
我们做家长的,只能起到辅导矫正的作用,如果他们交谈商量中,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我们再提出意见也不迟。”
说着,他唇边的弧度,愈发的柔和:“萧叔叔,您觉得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其实他的意思跟祁风的意思,完全是一样的,无非是见到虞初当面说。
可他委婉说出来的话,比祁风说的动听的多。
萧影没有为难,接过他的茶,就代表了他们的意思:“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看看他们谈得怎么样,等会儿带妤妤过来。”
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跟萧嘉越一样,妤妤在他们心中,一直停留在丢失那年的年纪,还是乖巧安静的小女生。
哪知刚找回来的第一天,就听到她怀孕的消息,不知有多揪心。
还没有好好渡过,小女生的肆意张扬时期,就要成为人母,去生养照顾孩子,着实可惜。
坐在沙里的两人,望着萧影离开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后,秦淮川才抬手拽了拽领带,转头,眸光复杂的提醒道:“你想清楚了吗?”
祁风目不转睛,瞳孔渐渐攒动,烦躁、纠结、无措等情绪,一一浮现在眼底。
连喉咙也不知不觉的干涩起来,他顺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抿了口,润润嗓子,心不在焉的反问:“想清楚什么?”
秦淮川一把接过他手里的茶杯,正色道:“刚刚在门外,你不是气头上,承诺要给虞初一个家,我问你想清楚了没。”
“那不是气头上。”祁风应得爽快:“那是真心话。”
秦淮川扬扬眉,眸底分明闪过诧异之色。
师门的感情深厚,情同家人,秦淮川了解祁风,知道他一生漂泊,没想过会有什么东西,令他驻足。
结婚生子成家之事,跟大师兄,压根就不搭边。
大师兄居然是来真的?!
祁风手指伸了伸,自然的从秦淮川手中,将茶杯勾回来,把茶底那口茶喝尽,淡淡道:“你听到了,她是在我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舍身救我一命,现在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肯定是要同她结婚的。”
讲的不是假话,在来时的飞机上,他盯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