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似乎是她赚了。
这么一想,心便松宽了许多。不像刚来那两个月似的整天浑浑噩噩蒙头大睡,企图用做梦的方式回到曾经的世界。放开心怀接受新的身份,韩北卿整个人也不在阴郁,开始有了些笑容。
她知道自己还是叫韩北卿,女儿家的乳名就叫囡囡,今年才十岁。是周朝绍兴府岐山县上西村秀才韩秀才的女儿。
今年二月,韩北卿十三岁的哥哥韩缜文第一次参加县试。韩秀才便带着一双儿女去岐山县考试,顺便去岳父家接那位回了娘家半年多的媳妇儿王三娘。而韩北卿则是在外祖父家的阁楼上不小心摔了下去,后脑勺破了个窟窿,连看诊的大夫都大呼没救了。
韩秀才慌忙带着女儿赶回上西村,而长兄韩缜文也因此错过了县试。韩北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愣是靠着汤药吊着续回了一条命。
韩家为了供养几个男人读书,日子过的就极为艰难。她重病不起,祖母韩老太太更是为她散尽家财。她病的三个月里,韩家人上下十几口人吃糠咽菜,不见一丁点的荤腥。而她不仅有肉粥喝,还能吃到昂贵的蜜饯。
韩北卿想到这里,心里就发酸的难受。能够得到这样的疼爱,她是占了原身的福气了。如果被韩家人知道,现在这副身体里换了芯子,真正的囡囡早就死了。他们一定会伤心死吧。
就在韩北卿闭着眼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阿娘,我捉了些泥鳅回来。待会儿让综文他娘炖个汤给囡囡吃,鱼汤有营养呢。”说话的正是韩北卿的亲大伯,做为一家的长子韩伦将全家都扛在了肩上。
听见大伯父天不亮就给自己捞鱼去了,韩北卿哪里躺的住。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撩开了青纱帐:“大伯父,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那泥鳅炖给几个哥哥喝吧,他们几个月没见荤腥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韩北卿看着眼前的男人须发蓬乱,眼角有皱纹,嘴唇干涩起皮,身上穿着的粗布背心,打着赤脚站在地上。
见到韩北卿竟然能够坐起来跟自己说话,大伯父韩伦双眼满是兴奋跟喜悦,激动的说道:“天老爷啊,不枉我日日去你祖父坟前磕头。囡囡总算醒过来了......”说着眼睛一红,眼泪便啪嗒啪嗒掉下来。
看见大伯父哭的伤心,韩北卿也觉得鼻子发酸,想要开口安慰两句。喉咙里却像是加了个塞子似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韩老太太在旁边注意到孙女儿的表情,擦了擦眼角的泪,赶紧问道:“囡囡,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瞥见桌子上的空碗,一拍大腿:“差点烧过了!”端起药罐,将药汤倒进空碗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先在嘴边吹了吹,再小心的递到韩北卿的嘴边:“囡囡乖,把药喝了病就好了。”
韩北卿活了三十多年也没有人这么哄过自己,就着祖母手里的勺子一口将汤药吞了下去。眉头刚刚轻皱,嘴巴里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舌头微动三两下,便咂摸出一股甘甜的味道。
见韩北卿乖巧的吃着药,韩老太太高兴道:“你从小便不爱吃药,我特意买了这个糖霜桃条回来。去年过年你就想吃来着,那时候舍不得钱买。早知道你要受了这么大的罪,当初就该给你买了才是......”
韩北卿实在是扛不住韩家人这么溺爱自己,连忙伸手将碗从韩老太太手里抢过来。仰头咕咚咕咚将剩余的汤药喝了个干净,喝完一抹嘴,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韩老太太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又捻了一粒蜜饯要送进韩北卿的嘴巴里。韩北卿早有准备,扭过脸拒绝了蜜饯,笑着对韩老太太说道:“祖母,这个蜜饯我吃过了,以后再也不想了。剩下的给哥哥们分了吧!”
“天爷啊,娘,您看看,咱们的囡囡长大了,懂事了!”大伯父韩伦喜出望外,没有控制好音量,吼声将街坊邻里都给吵醒了。
韩老太太也沉浸在狂喜之中,唯一的孙女脑袋上破了那么大的一个洞,大夫都说活不了了,躺在床上三个月,竟然好了。
忽然间,一个残影闯了屋内,韩秀才抱着床上的韩北卿嚎啕大哭:“我的儿都能坐起来了!我的儿真的好了!呜呜呜呜,都是爹爹不好,往日里沉迷科考,疏于对你的照顾,害的你差点跟我阴阳两隔啊!呜呜呜呜呜.......”
她到底是怎么摔伤的,韩秀才清楚、亲哥哥韩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