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树军倚在床边,脸色苍白,两个眼窝也深陷了进去,嗓音无比沙哑,“你不要过来,我怕传染给你。”
说完他又咳了好几下,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马秋莲心中大骇,莫非是肺痨!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忍着没有跑出去,“聂大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他怎么样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林芝出现在门口,脸上还戴着白色的口罩,“之前你不是说愿意给他冲喜吗?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机会,只要你开口,我立马给他离婚,让你跟聂树军在一起。”
马秋莲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悄悄看了眼床上的聂树军,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连背都挺不直了,马秋莲心里陡然升起一鼓恐惧,现在嫁给他,岂不是等着当寡妇?
马秋莲可不是傻子,但如果现在走了,将来肯定会落人话柄,于是她将矛头对准了林芝,“聂大哥对你一片真心,你居然要抛下他不管?你还有良心吗?”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林芝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既然你喜欢他,军才刚领了证,两人好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会突然就感情破裂了?
而且聂树军的身体一直都挺好的,也没听说他生了什么病,难道说……
马秋莲气冲冲地原路返回,刚走到聂家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聂冲的声音,“嫂子,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和我大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又不是没有我就不能活了。”
不管聂冲怎么恳求,林芝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手里还拿着行李。
本来打算找林芝算账的马秋莲吓得赶紧往回跑,就怕跟出门的林芝撞了个正着。
陈玉香回到家,见马秋莲不在自己屋里,正打算出去找人,就看到马秋莲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还把院门关上了,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陈玉香连忙把人扶住,“秋莲,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马秋莲先是摇摇头,接着又反应过来,抓着陈玉香的胳膊,“妈,聂大哥得了肺痨,马上就要不行了。”
“什么?”
“是真的,我都看见了。”
马秋莲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陈玉香虽然觉得古怪,可也信了几分。
“他得了他化的这个妆也忒渗人了,脸死白死白的,两只眼圈乌黑,怪不得马秋莲跟见了鬼一样。
聂树军赶紧掬了两把水将自己洗干净,顺便拿毛巾擦干净。
突然,他把手伸到了林芝的脖子里。
刚碰完冷水的手在冬天杀伤力巨大,林芝当即被冻得一哆嗦,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某人遭了一记眼刀子,“聂树军,你给我站住!”
聂冲见状也加入战局,“嫂子,我帮你抓住他,你快来!”
“聂冲,你这个叛徒。”
……
过了元旦,林芝不用天天去百货大楼那儿盯着了,却也没有清闲下来,因为期末考就要到了。
她已经适应了高三的节奏,练习题也做得差不多,但吴帅他们几个还在“嗷嗷待哺”,林芝不敢懈怠,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帮他们补课。
“这几天的销售额好像下降了?”
这天晚上林芝终于有时间整理账目,就发现销量没有之前好了,如果一两天还正常,但是连续走低,肯定有什么原因。
林欢现在也能认识一些字了,她连忙凑到林芝跟前,对比了几天的收入,“被你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