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酒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展越做了个请的姿势,“你们先坐,尝尝我的手艺——哎呦,碗筷在楼下,忘记拿上来了。”
展越一拍脑袋,正打算下去,林芝起身将人拦住,“我下去拿。”
楼下只有一盏路灯,看起来黑漆漆的,林芝找到筷子,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她小心地开口,“聂树军,是你吗?”
说完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林芝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正打算上楼,忽然又听到一阵呜呜呜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哭。
虽然还不到七点,但是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这哭声听着实在有些诡异,林芝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反正就在工厂门口,就算出事也可以立马喊人。
以防万一,林芝拿了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冲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问道,“谁在那?”
在她的注视下,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慢慢地挪出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林芝才看清对方是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一张脸更是黑乎乎的,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不过隐约可见的白发和稍长的胡子可以看出来,对方年纪应该不小了。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突然朝着林芝伸出手,吓得她赶紧后退了两步,还没等站稳,整个人忽然跌进一个怀抱。
林芝正惊魂未定,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
随着这两个字,林芝总算找回了一丝安心,像是找到救命的稻草般,用两条胳膊抱住聂树军。
柔软的身体叫人心猿意马。
聂树军深吸一口气,轻轻拍着林芝的肩膀,温声道,“别怕。”接着才看向对面的人影。
可能是感受到聂树军的警告,对面的男人并没有进一步上前,而是用沙哑的声音说,“两位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原来是个乞丐。
林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么冷的天确实也不容易,她和聂树军只能先让对方在一楼避一避。
聂树军搬了个桌子和椅子过来,林芝也去楼上盛了些饭菜,“大伯,这些都是你的,你慢慢吃就好。”mida.cc
“太谢谢你了,你可真是个好人。”
他接过林芝手里的碗,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睨着林芝,时不时还冲她笑一笑。
出于礼貌,林芝也弯了弯唇角,聂树军冷下眸子,上前拉过她的手,把人带了出去。
准备上楼的时候,林芝忽然停住脚步,聂树军不解地回过头来,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黑暗中,林芝认真地看着对方的身影,“棉花的事谢谢你。”
聂树军软下声音,“我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个。”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
“这个很重要吗?”
林芝垂下眼睫,聂树军理智的时候是真的有些气人,但他如果认真起来,又每次都能触动她的内心。
想到这里,林芝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轻轻枕着他的胸口,哪怕隔着厚厚的冬衣,都能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像是冬夜里慰藉人心的一把火。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林芝和聂树军这才分开,然而还是被楼梯上的展越抓了个正着。
“我说你们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赶紧上来,开席了都。”他甚至担心,自己再多看几次就要长针眼了。
围着热腾腾的火锅,似乎周身都跟着暖和了不少,展越给林欢盛了碗汤,然后才问林芝,“你刚才说谁在下面?”
“一个流浪汉,不用管他,应该吃完就走了。”
被林芝这么一说,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