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是豆腐哭不出来，也实在不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哭诉的话都能被他硬生生咽回去，是因为他看见了颜苏的脸。

颜苏之前派给他的任务虽然多，但从来没有让他熬夜通宵完成，他好歹有个睡觉的时间，哪怕只有六七个小时也足够了。

但现在颜苏整个人格外憔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睡好了，黑眼圈重的好像要把她整个眼睛包住。

“怎么了？”颜苏刚刚趴在办公桌上小眯了半个钟，还没有再睡一会儿就被豆腐一阵鬼哭狼嚎叫醒了，此时此刻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

她这段时间的确有的忙，那些人被请进去，一边要安抚家属的情绪，一边还要处理之前他们留下的乱七八糟的破事。

最重要的是颜苏把自己整理好的，大大小小的黑帮帮派，及联系方式和部分地址全部都上交了警局。

这些人都是跟那些老东西有接触的，也不知道那群老东西怎么想的，用的还是她的账号。

这段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情，总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发过来，颜苏顺藤摸瓜，还真让她查到了点东西。

“你把这个名单发给霍辰熠一份。”颜苏自己当然可以发，但现在她自己的社交账号包括手机号码都不安全。???.

豆腐闻言微微一愣，当即反应过来，颜苏是要他发到何衣的手机上，“好的。”

只是当豆腐接过那本名单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名单上面大大小小的帮派光是他知道的就有百分之七十，甚至更多。

还有一些是他听都没有听过的，包括经常出现在哪些地点，喜欢和哪些人交易，或者互相之间的“互帮互助”，详细的不得了。

他不知道颜苏是用什么手段查到的，但能查到这些东西也的确不得了了。

“颜小姐，你跟我之前知道的一个人有点像，太聪明了。”这说的是实话，豆腐一想起来只觉得格外敬佩，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然后把这份名单拍了个照，小心翼翼的收好。

“谁？”

颜苏难得来了兴趣，微微挑起了眉，后退两步，总算把豆腐放进去了。

“夜莺。”

豆腐倒是说的格外诚实，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凭颜苏的本事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颜苏刚打算喝一口水，闻言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有些时候她连自己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披了多少层马甲。

她清了清嗓子，眉眼之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震悚，“你知道夜莺？”

“我就知道颜小姐肯定听说过这个人！我当然知道啊，老大之前还念叨过。”豆腐笑眯眯的开了口，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把霍辰熠给卖了。

霍辰熠还念叨过？

虽然这个“夜莺”就是她自己，但是霍辰熠是不知道的。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念叨一个看起来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人……

霍辰熠，你还真是好样的。

“为什么我感觉冷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