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岗。
崔先生的手臂、背部很明显进行了包扎,虽然外面中山装套着,但明显可以见到伤口处衣服鼓了起来。尽管他脸色苍白,手脚步伐迟滞,一副失血过多、重伤未愈的状态,但目光依然狼性外射,散发不可触犯之威。
这种身体状态仍然不忘护主。
我对崔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向他微微鞠躬。
崔先生鞠躬回礼,转身去敲徐老的病房门。
“任何人不见!”徐老在里面说道。
崔先生回道:“老板,苏先生和陆姑娘求见。”
徐老回道:“快请他们进来!”
我们进了徐老的房间。
徐老快步迎了过来,神情无比关切,扶住我的肩膀,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小苏,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我回道:“感谢徐老关心,已无大碍。”
徐老回道:“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要不是你敏锐地发现包厢埋伏提前动手、小崔拼死拿住潘天香作为人质、陆丫头奇兵横空杀出,我这把老骨头可能要栽在望江楼里!”
事实确实如此。
可我提前动手。
并不是发现了埋伏,而是想干掉他。
我心中百味夹杂,内疚、悔恨、自责、痛苦……
幸好九儿姐练就了我一张厚脸皮。
虽然我内心翻江倒海,但脸色却没有太大变化,也没吭声。
保持沉默。
永远是应对复杂情绪的法宝。
不过。
我身边那位杀徐老的合谋人陆岑音。
她脸皮非常薄,听到徐老反而感谢我们,神情尴尬又自责,整张脸红得不像样子,连脖子都要滴出血来。
徐老瞅了一瞅陆岑音:“小陆你这是……”
我赶忙扯了一扯她,对徐老说道:“老爷子,刚才您一夸她,她可能有点害羞了。此外,我们今天来还有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本来让她来讲,但她脸皮薄,半天憋不出屁不说,还憋了张通红的猴屁股脸,还是我来说吧。”
徐老问道:“什么事?”
我说道:“我们想请徐老当证婚人。”
陆岑音转头,瞪着大眼睛,满脸懵逼地看着我。
徐老闻言,哈哈大笑:“我说这小丫头脸红什么呢,敢情就为这事!没问题,打算什么时候办大事?”
我回道:“不出意外就在农历年前吧。”
徐老皱眉责备道:“乱说!能出什么意外!”
望江楼的事总算给糊过去了。
我问道:“徐老打算在这儿住到什么时候?”
徐老神情突然变得无比冷峻:“潘家如果单纯动我,我也许能够忍耐。但她竟然连你们都动,这事情我不能容忍!徐忠茂这一生,什么都可以妥协,唯独不能妥协身边的弟子、朋友!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要让潘家彻底从古玩界消失!”
我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
潘家这次肯定是彻底废了。
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不是我、不是徐老,却是老司理。
因为新娘货没了竞争对手。
当然。
也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老司理既然获利。
再次瞄准他的转机也会很快出现。
老司理这次借我的手做掉徐老没有成功,他接下来要接触港市资本做新娘货,国内古董界绕不开的人,仍然会是徐老。
可徐老不是那么容易搞定。
无论是来软的还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