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想和冯家计较,而是没有那个时间了。
“不许走!”
然而冯晨却从他们的身后匆匆赶来,带着一群家丁小厮,挡在了聂屏书和沈江屿的面前:“我们也问过大夫了,说她还有两日才会生产呢!她今日必须带着这孩子,给我二弟磕头之后,然后被送回冯家去生产!”
“让开!”
沈江屿只对冯晨说了这两个字,眼中却已然露出了杀意。
吓得冯掌柜和冯夫人都上前,挡在了冯晨的面前。
如今冯晨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了,老两口拼了命,也不远让冯晨出事。
冯晨虽也害怕沈江屿,却还是站在原地,示意小厮家丁和打手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今日我不会让你的任何人走的!沈江屿,你有本事就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左右你已经杀了我二弟了,再多我这一条命,又有何妨?”
“只是……”
他眸色阴鸷,心里头的盘算一分未停下:“你可早已不是那个定远大将军沈江屿了!如今这般情况,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你可担待得起?”
“哼!”
沈江屿已经感觉到,抱在怀中的沈家云越发痛苦。
所以他只是对着冯晨冷声喊一声,重复了方才的话:“让开。”
聂屏书能感觉到,沈江屿的耐心,已经要到极限了。
她开始替冯晨担忧,也上前一步:“冯晨,若如你所言,阿云的府中怀着的也是你冯家的骨肉。我们是不是该先以阿云和孩子的安全为主?让她将孩子平安生下来,这才是正道!”???.xxbiquge.c0m
若能听进去聂屏书的话,此人就不是冯晨了。
他半点儿都不肯退让,甚至看了看外头:“沈江屿,你以为我就凭着这么点儿人,就敢拦着你吗?今日我非要沈家云和她腹中的孩子,我看你能如何!”
聂屏书也看向了冯家祖坟之外——
她竟然看到,有一群乌压压的人,朝着他们这里围了过来!
看上去这些人也应当是士兵,但聂屏书从未在林阳县见过他们。
他们的身上,穿着的都是差不多的衣裳,倒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府邸豢养出来的卫兵。
沈江屿眉头紧皱,你诶评念过书就知道只怕事情不妙。
一旁将马车赶了过来的西风,也低呼一声:“爷,夫人,冯大人竟然带来了宁王府的宁王卫队!我看了看,大约有三十多人。”
“宁王卫队——”
沈江屿的口中,轻轻念叨了一下,而后冷笑一声:“原来他是投靠了宁王。宁王卫队,来者若是精锐,你们可有把握?”
所以聂屏书是听出来了,沈江屿的意思,是要和他们硬拼?
出乎意料的是,聂屏书竟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害怕之感。
她只是担心沈家云,仅此而已。
然而聂屏书也是第一次看到,西风的表情这般凝重:“只怕接下来……是一场恶战。但还请爷和夫人放心,区区宁王府的卫队罢了!正当是给兄弟们练手了!反正兄弟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打过一场了!”
恶战?
看样子,这个宁王府的卫队,可不能小看。
沈江屿则是抱着越来越痛的沈家云,将她轻轻地放在了马车上,而后沉沉看了一眼聂屏书:“阿云交给你了!”
聂屏书低头,却发现沈家云的身下,有一行痕迹流了出来——
她道一声不好:“糟了,阿云,你的羊水怕是破了!恐怕真的要在此生产了!”
沈家云痛苦地将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死死地拉住了聂屏书的手:“嫂嫂……帮我!我好疼啊!帮帮我!”
沈江屿已从身侧拔出佩剑,浑身上下肃杀之气浓烈。
这样的他,让聂屏书明白,为何旁人要说他是“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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