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聂屏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聂娘子一路在崖州奔波,只怕是还没有吃饭吧?府中略备薄酒,请聂娘子进去品鉴一番可好?”
聂屏书警惕看了看外头,吴员外似乎猜得到她在想什么:“聂娘子放心吧!小可只是有些话想通聂娘子说,不会对聂娘子如何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叫吴七在光天化日之下,牙行的门口,请聂娘子过来了。”
话说的是这个道理,聂屏书却还是心下保持着警惕。
跟着吴员外进了正厅,发觉正厅的大圆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
她大致瞧了瞧,饭桌旁只放了两把椅子,但桌子上却摆了十几道丰盛的采药。
该不会就他们两个人吃饭吧?
吴员外“贴心”地给聂屏书拉开了凳子,而后自己才坐在了一旁:“聂娘子别害怕。我既不会在这饭菜里头做什么手脚,也没有为难聂娘子的任何意思!请用,这些都是崖州城的饭菜,聂娘子是准备来崖州城,那就要尝尝看能不能吃得惯了!”
不知怎地,聂屏书总觉得,这个吴员外有点儿……虚伪!
他的笑容是温文尔雅,行为举止也客客气气。
但就是给人一种他在伪装的感觉,这让聂屏书浑身不自在:“崖州城和林阳县又距离不远,难不成口味还能有什么差别?吴员外您有话不妨直说,总是这么端着装着,您不嫌累啊?”
聂屏书也不客气,既然有人请自己吃饭,她也拿起了筷子,又对一旁站着的吴七道:“去,给我盛一碗米饭来!在崖州城忙了一上午,我还真是有些饿了。”
吴七看了吴员外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下去。
吴员外笑着看着聂屏书,也不生气聂屏书说他虚伪,只道:“我证明忠义,浅字虚淮。若聂娘子愿意的话,可以叫我虚淮。”
虚淮和忠义,这俩名字还真是不太搭啊!
“吴忠义。”
聂屏书干脆直呼吴忠义的大名:“你兜底要干嘛?你有事儿说事行不行?别给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最讨厌这种弯弯绕绕的人了!”
虽然在别人的家中,吃着别人的饭菜,聂屏书还是没惯着吴忠义那毛病。
吴忠义本来几乎完美的笑容中,终于带了几分尴尬:“聂娘子……果真是个爽快人!”
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份文书,放在了聂屏书的面前:“这是我送给聂娘子的见面礼,请娘子看看。”
那是一个铺子的商契和地契,铺子的地段算是崖州城最好的了。而且这铺子很大,还带一个小院子,房屋的格局也好,前头两层,后头小院子里还有一栋二层的屋子可以住人。
聂屏书即刻明白了吴忠义的意思:“要将这铺子送给我?地方选得不错,怕是这铺子也不便宜吧?只是咱们从前不过陌路,如今你突然要送我这铺子,安的是什么心思?”
吴忠义这才认真地看向了聂屏书:“聂娘子大约不记得了。前一阵子胡族商队去林阳县的时候,我也在林阳县。当时就见到了聂娘子的风采,觉得聂娘子实在是一个爽快之人。故而想同你们云顾花坊联姻,还请聂娘子郑重考虑。”
联姻?
聂屏书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她瞧中了阿幸或者沈家云:“我妹妹如今身怀有孕,马上临盆。花坊的阿幸年纪还小,不过也可以到了议亲的时候,不知吴员外看中了谁啊?”
聂屏书还是对这个吴忠义没什么好气:“就算您想和我云顾花坊联姻,也大可不必以这般方式将我请到你们吴府之中来吧?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客气了?”
吴忠义点头:“是,吴七那人做事就是不过脑子。不过聂娘子也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的联姻,指的是——”
他指了指聂屏书,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二人,若能永结百年之好,岂不是更好?我们也实在是算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不是吗?”
聂屏书:……他是脑子坏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