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火红的火狐皮大氅,瞧着样子倒是十分富贵无极。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便是那大氅都遮掩不住她腹部的隆起。
本该是最高兴的样子,她却站在绿绣楼的门口,哭成了个泪人儿。
站在她对面的,便是衣衫不整一身酒气的冯二。
冯二都有些站不稳了,是小厮扶着他才能勉强站住。
他的手指正指着沈家云,对沈家云口不择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老子的事情?老子就是在这绿绣楼里头喝了一口酒又怎么了?若早知如此,就不该娶你进门!滚滚滚,早些滚回家去,别在这里碍眼!”
这话说的如此难听,只怕是和当日沈家云口中心里的“冯郎”判若两人了吧?
沈家云看了看周围,只觉得脸面都被丢尽了。
她不知所措,但想到婆母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拉扯冯二:“冯郎,别闹了!是婆母叫我过来喊你回家。你已两天两夜没有回家了,布庄的事情难道不管了吗?”
“滚开!”
谁知冯二根本就不顾沈家云还怀着身孕,竟是扬了扬手,一把将沈家云推开:“母亲让你来的?只怕是你自己要来吧?你这悍妒妇人,为何就是见不得我来这绿绣楼呢?”
若不是丫鬟在后头扶了沈家云一把,只怕沈家云就要跌倒在地。
聂屏书分明看到,沈家云盯着冯二的眼中,带着委屈带着不甘也带着不可置信。
她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却到底还是强忍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她站稳之后,深吸一口气:“婆母的话我已经带到了,你若不想回,自己同婆母和公公解释便就是了。”
她转身之后,泪水才顺着脸颊滑落。
然而就在那么一刻,沈家云也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聂屏书。
她狠狠地将自己的眼泪抹去,也不知是不是在同聂屏书置气。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头都不曾回一下。
高彩月拉住了聂屏书的手:“哎……若日后我嫁的那人如同这冯二一般,我可怎么是好啊?”
聂屏书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知道在那一日之后,林阳县越发冷了下来,今年的秋日好似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快。
她后来虽也听说了冯二成婚之后,闹得不成样子的事情,但却几乎没有再见过沈家云。
听闻冯家二老对沈家云也有所不满,觉得她纵着冯二胡闹,日日喝花酒。
冯家的所有人都盼着,沈家云腹中是个小公子。
或许沈家云的心里也是害怕,若生了是个女儿,她在冯家的日子可怎么过?
聂屏书无意关心,对她而言,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锦顾要去秋闱了!
秋闱不比春试三天,而是足足有五日!
秋闱的地方就在崖州城府衙,整个崖州城的莘莘学子们,都要前往那里。
林阳县到崖州城的路程并不算远,但聂屏书还是给沈锦顾准备了许多东西。
她本以为沈锦顾一个大男人,总是会觉得而自己啰嗦,或者不想带那么多东西上路。
没想到沈锦顾竟将那些东西全数手下,领了聂屏书的好意。
聂屏书叫沈江屿跟着沈锦顾去,原本她也是该去的,不过闲花庄里头有人要卖花地,聂屏书这两日忙着许多事,实在是抽不开身。
沈锦顾也说,其实他一人去崖州城就是了,否则只怕他也会越发紧张。
沈锦顾离开林阳县的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秋风刮得人脸都生疼了起来。
沈江屿让西风给沈锦顾找了一匹好马,他们二人的马背上都装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光是衣裳,聂屏书就给沈锦顾准备了好几件。
聂屏书一路送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