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郭汝之也看向了聂屏书:“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女子想做弃妇。可你与老沈实在是不合适,为何不放手呢?老沈即便是休了你,不管是他还是高家,都会补偿你的!”
“是我不放手吗?”
聂屏书又瞪了一眼沈江屿:“郭先生好歹是大家,话总要说清楚才是。旁的先不说,我只有一件事要与你讲明。你说那常姑娘千里而来好沈江屿,便是痴情,要沈江屿对她负责?”
郭汝之点头。
聂屏书指了指自己,实在是要为原主抱不平:“我聂屏书,自和沈江屿成婚以来,便伺候公婆,照顾他一双弟妹。他沈江屿多问过一句,多管过一言吗?我且问问你,难不成他无需为了我与他的弟妹而负责?”
郭汝之愣了愣。
聂屏书眸色更冷:“我与他说得也清楚,我不要做弃妇没错,但我可不是抓着他不放手。要么我们和离,他却迟迟没有应下。你重阳先生却口口声声地说,那常姑娘如何不易,却半点儿不为我与他的弟妹思量。我实在是不知,你是何意?”
郭汝之之前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
如今聂屏书说起,他才皱眉看向了沈江屿:“不是说,沈家一直将他们照顾得很好吗?”
沈江屿耸肩,也并不瞒着郭汝之:“不过是沈家的一面之词罢了。便是这院子,还是我回来之后才有的。之前娘子一直带着阿顾和阿云在庄草屋居住。”
“真是混账!”
这郭汝之变得倒快,即刻又开始为聂屏书打抱不平:“没想到沈家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也实在是不容易!”
他叹息一声,讷讷对沈江屿问:“可……如此一来,常姑娘怎么办?她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我可听说,他兄弟如今已经来了州城,马上就要到林阳县将她给抓回去了!”
“合该如此。”
沈江屿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带着几分冷漠:“她不该来此,我也早说清楚,不会娶她。京中那么多公子人家,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原来沈江屿,是早就和常玉说清楚了的吗?
那聂屏书就觉得,这个常玉多少有点儿自作自受的意思了。
郭汝之也没想到,沈江屿是如此态度。
他皱了眉,看了看聂屏书,反而迟疑起来:“老沈,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就算没有常姑娘,你也就打算一直留在闲花庄了不成?”
“唔。”
谁知沈江屿不置可否,唯有一件事说得清楚:“待常家人来,我会将常玉交给他们。如今我人已不在京中,常丞相要取消婚约,我无半点儿意见。”
“哎——”
郭汝之的眼神,始终时不时地瞟向聂屏书:“真不知道你们闹的是什么!罢了罢了,你心思已定,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如今庶人之身,行事不得再和从前一般张狂才好。”
看得出,他是真心关心沈江屿。
但话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郭汝之就"咚——"的一声,栽倒在了桌案之上睡了过去。
酒量是真差!
这院子也没有太多房间,还是沈江屿将他扛了起来,送到了西风的房间里。
可怜西风今儿只能在外头的兵士营帐里挤一挤了。
聂屏书收拾了外头的东西之后,也打算睡了。
明日还要去花坊,一大堆事情等着她。
谁知刚走到房门口,就被沈江屿给拦了下来。
他身上带着几分酒气,伸手挡住了聂屏书,然后整个身体都凑了过来,俯身在聂屏书耳边道:“今日他的话,你不必听进去。我会留在这里,不走。”
他口中气息,仿佛轻轻拂过聂屏书的脸颊,叫她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红。
她忙推了一把沈江屿:“你走不走的,有什么关系?反正……要不咱们就快些将和离办了,你也好去哄你那位常姑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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