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又看向阿云:“阿云,女先生我已为你找好。是隔壁庄子的向姑姑,她是宫里头放出来的应龄女官,见多识广。咱们既是有新家了,明日她就会上门教习你,你要好好同她学才是。”
吃了饭,沈江屿兀自去了院子里与西风他们操练。
阿云和阿顾收拾了碗盘桌椅,聂屏书也没忘了自己那两亩薄地。
总是在花坊做工不是长久之计,若真想让生活越来越好,她还得种出来自个儿的花。
这两亩贫瘠花地……如何能够?
一家子各有各的忙碌,直到夜已深,他们这新家的烛火才熄灭殆尽。
只是第二日刚刚早起,三房就来了人。
说是庄中族老请沈江屿和聂屏书去祠堂一见。
聂屏书与沈江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警惕。
只怕是三房又要闹出幺蛾子来了吧?
聂屏书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挺直了脊背,大约猜到了三房的意图。
不过是为了那两亩薄地,三房如今竟是连庄重族老们都请来了,那也别怪她不客气!
只是……
和沈江屿走出门去,盯着身后跟着的西风他们一行人,瞧着他们仿佛要上战场的气势,聂屏书有些不解:“去宗祠,带这么多人,合适吗?”
“合适。”
沈江屿眸色浅淡,脚下悠哉,似是半点儿不慌。
他们到了宗祠,果真见着庄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和族长庄主都端坐于牌匾下。
沈江屿的三叔沈荣和三婶金氏正站在他们跟前儿告状。
连二叔沈光和二婶吕氏,也站在一旁,虽一言不发,只怕还是在看笑话。
今日的主事之人,是闲花庄的庄主祁老大。
看到沈江屿和聂屏书来了,他站起身来本皱了眉头想说什么。
可又看到宗祠门口站着一行带着武器,身披肃杀之气的兵士们,他的脸色也沉了沉:“屿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江屿耸了耸肩,上前在本来给各位族老们准备的匣子里取了两个苹果。
将其中一个丢给聂屏书,另一个他自个儿咬了一口,然后才道:“什么什么意思?他们都是跟着我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兄弟,在祠堂门口站一会儿,也不行啊?”www.
聂屏书:……杀人不眨眼?你是吓人不眨眼啊!
果然几位族老听到他这话,都面面相觑,心生害怕。
庄主祁老大轻咳一声:“是这样,屿哥儿,你走了这么多年,只怕不知家中情况。今日是你三叔三婶请了咱们来,也想把你沈家这一摊子事儿,趁着今天理清楚。”
祁老大的眼神是不是往门口的西风他们那里瞟去,沈江屿冰冷的眸子,也看向了三房:“好啊,理!”
他又啃了一大口苹果,随意拉了个凳子,坐在了祠堂正中。
“哼,不守规矩,不敬尊长!”
三叔沈荣看着他如此,冷哼一声,然后对族老们抱拳:“各位族老也瞧见了,这夫妇二人,总是这般目无尊长。”
他转头面对沈江屿,深吸一口气:“屿哥儿,他们怕你这些人,我却不怕。难不成你如今庶人之身,还能说杀就杀了我不成?”
他是赖皮混子混不吝的。
沈江屿也不恼,对他扬了扬头:“三叔这次,又想要点儿什么?”
沈荣鼓起勇气,指了指外间:“你们霸占的那两亩地,还给我们!然后赔偿你们霸占那两亩地这些时日该给我们的收成,咱们这事儿就算完。”
蚂蟥也不过如此了吧?
聂屏书终究忍不住上前质问沈荣:“霸占?究竟是谁霸占了谁家的地?三叔说这话,可要脸?”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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