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屏书本能地后退一步,恨不得现在就立刻逃出去。
众人环顾四望,在这房间里连后头站着的婆子身上都不住地探看,却无人看向聂屏书这里。
连高大人也不由地站直了身体,疑惑地看向沈江屿:“沈公子,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今儿来到我这府中的,大多都是还未出阁的女子,哪里有沈公子的夫人啊?”
不要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把自己拉扯进来啊!
聂屏书死死地低着头,如果现在有个能钻的地方,就是老鼠洞她也要钻进去才好。
沈江屿早就发现了那小女人站在高彩月的身后,他就想看看,这女人会不会给自己解围。
没想到她是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沈江屿便当着众人的面儿,将目光落在了聂屏书的身上:“娘子,你还要在那里低头盯着地面多久?”
“嘶——”
高彩月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在聂屏书的耳边响起:“聂娘子,你竟是——”
聂屏书发誓,她要“杀”了这个男人!
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聂屏书只能抬起头来。
沈江屿也走向聂屏书,似笑非笑:“娘子,早知你今日也要来高家,为夫就该和你同行。”
装什么啊?!
聂屏书深吸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儿,总不能发火,也只能咬牙笑道:“我只是意外而来,没想着会碰到你。”
“这位娘子,是谁啊?”
处在震惊之中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张法曹头一个提出了疑问:“你只怕不是县中的闺秀出身吧?”
聂屏书今儿穿着一身粗布罗裙,头上只简单用桃木簪子挽了发髻。
可她听不得张法曹这种看人下菜碟的说法,干脆挺直了身体,也从高彩月身后走了出来:“我是闲花庄的花娘,没有什么家世的。”
“那……这……”
张法曹挠了挠头,又看向沈江屿:“沈公子,这位花娘当真是你的正室夫人?她模样是好看,但这家世也太……”
“如何?”
别说是聂屏书了,就是沈江屿听了这话,也是冷了眸子:“如今我不也是闲花庄里头的闲人一个吗?早在我考武举之前,书儿就嫁给我为妻了。”
书儿?
聂屏书听了这称呼,简直浑身都不自在!
谁知沈江屿更是上前来,主动拉住了聂屏书的手对众人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闲花庄查问。我与书儿成婚,已三年有余。”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聂屏书的心里,恨死这个沈江屿非要在今天把自己拉出来了。
但沈江屿都这么说了,众人也见着聂屏书了,虽然心里诧异不解,但总不好有人敢多说什么。
聂屏书就这么被沈江屿拉着,奇怪地坐在了沈江屿的身边,和沈江屿一起在高家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高大人对沈江屿还算是客气有礼。
但旁的那些人家总是想方设法地打听沈江屿日后是不是还有可能回到京中去这件事。
在听沈江屿说,他是因为言语皇家之事彻底惹恼了圣上和太子的时候,众人对沈江屿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聂屏书看在眼中,只觉得这顿饭吃得无趣。
旁人瞧着沈江屿如果是因为这件事,那恐怕再无起复可能,也大多不愿意再敷衍。
饭吃到一半,人就走了七七八八。
还好高大人和高彩月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什么,等人走了之后,聂屏书才有机会和高彩月解释:“其实听到他来你府中做客,我就一直想告诉你,结果一直被打断,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高彩月摇头,拉着聂屏书的手:“没想到啊,都没听说以前这位沈将军娶妻了。瞧着他凶巴巴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