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对进京赶考一事，他只字未提过。



倒不是因为他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而是觉得日子没有盼头，家里长年累月都是穷的，吃口饱饭都是问题，还谈什么进京赶考。



思及此，他将筷子放下，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苦笑了一下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进京赶考何谈容易，再说了，也不是说我进京赶考就能考得上。”



这话也是当年他爹说的，当他因为失去进京赶考的盘缠而哭泣时，秦子常就指着他的脑门骂。



说他最是无用，连书中都提，百无一用是书生，与其念那些破书，不如种庄稼，想办法弄点银子孝敬父母。



甚至还说了，他没有当官的命，就算是进京赶考，哪里能比得过其他人，拿了银子去京城，无非是打水漂。



自此他一蹶不振。



可是现在，妹妹又开启了他尘封已久的心愿。



只是早已经物是人非。



“谁说考不中的。”



秦知意又道：“哥哥三岁便熟读诗书，五岁能作诗，七岁已经是村里家喻户晓的神童，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罢了，如今你跟爹娘已经分家，嫂嫂也能把家里顾得周全，眼下离科举考试还有几个月，哥哥要是从现在开始出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能有一番作为。”



“三岁熟读诗书……”



秦老幺嘴里呢喃着，这些仿佛是做梦一般。



梦醒之后，一无所有。



“我真的还能行吗？”



他看着他的手，这些年虽然没有放弃，习文断字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可他年纪也这么大了……



看着坐在旁边的妻儿，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公，妹妹说的对，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刘招娣看着他，一双眼睛满是鼓励：“我当初之所以一眼就相中了你，是因为我知道我相公并非寻常庄稼汉，终有一天定会出人头地，过了这么多年又如何？我记得你曾经读过诗书告诉我，卧龙先生当年出师，也已经垂垂老矣。”



到底是跟着三哥过日子，三嫂说话，也自有一股书香味道。



阿茹也在这时候脆生生道：“我也相信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