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亭大军虎视眈眈,已然过了混同江,边境大营军士由威北将军尚诚带领率先抵抗,将敌人困在了混同江附近搁浅,已有五日多了。”
温府之中,严居池眉目紧锁,低声同温容说道。
温容蹙眉问道:“尚诚?从前倒没听你提起过,是在边境大营镇守驻扎吗?”
严居池沉然点头,“尚诚驻扎边境多年,算是边境大营的真正将领,也是皇帝的心腹;不过他在边地多年,与我也算是有些私交。如今他独力对抗北亭……”
温容看出严居池心中担忧故友,上前抚了抚他的肩膀:“别担心,皇帝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边地失守,否则的话他这个帝位也算是做到头了。”
边境消息传入朝堂,文武百官自然是炸开了锅。
主和派占了相当大一部分。
文官大多主和,都说滇南水患未平,此时不宜开战,要宣承煜派使臣前往北亭讲和。
而武官自然大多主战,说大乾乃是天子国朝,没有跟北亭那样的皇朝低头的道理。
两边各执一词,谁说都有理。
一连上朝吵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宫中传出消息,说皇帝骤病,暂停了早朝。
温容乍一听此消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宣承煜这是逃避么?”温容冷笑不已,“事到临头,皇帝先退缩了,真有意思。”
严居池也满眼讥讽,“他倒未必是退缩,只不过他也不想打仗,但若这一仗不打,大乾的威风要落掉多少可想而知。”
温容心情沉重。
“风雨欲来愁煞人了。”藲夿尛裞網
朝中的事情没个结果,倒是阮思年那边,暂时被放了出来。
是穆行月亲自送回温府的。
然而正如温容先前所担心的,阮思年回来之时,身上满是被典刑的痕迹,人是被穆行月的手下用担架抬回温府的。
温容见了人,抬眸看向穆行月的时候,眼底已经多了无尽的冷意。
穆行月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穆将军和您手下鸿胪寺的大夫,真是好威风……这就是穆将军先前同我说的,不会有冤假错案?”温容叫人把阮思年带下去治伤,冷笑着看向穆行月。
穆行月清冷的眸子微抬,其中的意味晦暗,叫人看不清晰:“……他受尽了刑罚也依旧坚持先前的供词,鸿胪寺大夫这才肯松口放人。王妃娘娘,我虽有调配鸿胪寺官员之权,却无权利随意放走嫌犯。”
温容怒极反笑:“好,好。穆将军既如此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来人,送客。”
她转身拂袖而去,也不管穆行月是什么想法,径直去看阮思年。
严居池已经先行一步,此时就在阮思年的榻前。
温容缓步进屋,就看到阮思年在榻上闭目蹙眉,苍白的面色看着很是让人揪心。
“……忍着点。”温容见他手指僵硬,手肘弯曲的姿态有些不正常,便知道阮思年恐怕不光是身上受了鞭刑,恐怕有什么地方骨头也移位了,上前为他把脉诊治。藲夿尛裞網
然而,一番相看下来,温容的怒意越发的要忍不住了。
阮思年的手肘移位,十指都受了夹刑,臀上和背部除了鞭痕,还有杖刑的痕迹,虽然大多都是皮外伤,但伤痕层层垒叠在一处,实在是骇人。
温容的眼眶微湿,给阮思年接了胳膊,然后收拾伤口。
许久,总算是料理的七七八八后,温容这才松了口气。
阮思年也转醒过来。
他眼睛睁了一条缝,费力的看着眼前人,许久竟是唇瓣微勾笑了笑,气若游丝:“可算是……回来了……”
严居池看着阮思年如此,表情隐忍,半晌后才低声道:“鸿胪寺典刑严厉,你受苦了。”
“无碍……”阮思年用气音说着,喃喃道:“仇,仇凌……”
温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