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静默了一会儿,盯着苒澄:“那你愿意学这些东西吗?”
苒澄的一双大眼睛里是恬静澄澈的笑意:“阿苒愿意。阿苒很高兴能学到这些东西,阿苒知道,这些对阿苒都是有用的。唯有阿苒格外出色,将来……才能见到更广阔的的天地,才能,为阿娘和婆婆报仇。”
她说的太平静,平静的让温容有些不敢置信,她说了报仇。
这孩子从未忘记这件事。
温容心头五味杂陈。
不是她不想苒澄记得,只不过苒澄还不满八岁,她怕苦着孩子。
温容想起温离,六七岁的年纪,天真烂漫招人疼爱,让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上疼爱。
并不是温容不疼爱苒澄,但是对比起阿离,温容对苒澄,更多的是怜爱。
苒澄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之人被杀害,还被人炼作了药人,得处处小心谨慎。
她更希望苒澄能像阿离一样无忧无虑,其余的事情,她去做就好了。
温容将眸中的复杂藏下,轻笑:“看来,师父对你很好。”
“是。”苒澄使劲点头,“师父是除了您以外,对阿苒最好的人。”
温容静默片刻,不知该说什么。
看来柳娇娇对苒澄是真的喜欢。
可若真要将追鹿坊暂时控制起来,跟柳娇娇交恶是必然的,柳娇娇不是那种任谁都能摆布的人。
温容端起苒澄泡的茶,抿了一口,微笑:“很好喝。”
苒澄也露出高兴的表情。
许久,温容让苒澄在房中待着,自己一个人去见了柳娇娇。
柳娇娇的房门已然打开,里面透出香甜的靡靡气息,温容进去,就看到柳娇娇开着窗户,坐在软榻旁,露着香肩给自己斟酒。
她披着一件薄薄的轻纱,要紧的地方虽然都遮着,但是给人留有遐想余地,雪白的大腿也随意露着,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温容看向她的面容,见她眼角眉梢都是春情,青丝散乱着,只用一根白玉簪轻轻挽起。藲夿尛裞網
温容轻咳一声:“就你一个人吧?”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床铺的方向,见那里的帐幔已经被挽起,里面没有别人,这才安心。
温容可不想看到一些刺激的场面。
“当然。”柳娇娇从桌案上又取了一个倒扣着的杯子,似是满不在乎自己这会儿是什么形象,随意的招手:“坐。”
温容坐到她对面,柳娇娇就给温容斟酒,自己率先饮下一杯,娇媚的眉眼便眯起,一副满足的样子。
“把我徒弟送回来了?”柳娇娇斜睨着温容,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见温容不喝,轻啧一声:“怎么,怕我给你下药?”
温容笑了一声:“怎会。”
她执起杯子饮尽杯中酒,只觉那酒入喉清甜微凉,很是爽口。
柳娇娇笑着喝下第二杯,然后给温容倒上:“对不住啊,刚刚忘记告诉茗雨了,苒澄那小丫头没看到什么吧?”
“自然没有。若有,我这会儿就带着她回我那里,再也不见你了。”温容淡淡然,又喝下一杯,“我听苒澄说,你不光教了她武艺,还教了别的。我很感激你。”
柳娇娇挑眉:“感激倒也不必。我既然认了她做徒弟,自然会尽心尽力。”
顿了顿,她眼角多了些温情的笑,轻声道:“而且,苒澄很聪明,我也很喜欢。”
温容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柳娇娇。
许久,在柳娇娇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后,温容蓦的开口:“容斯不在,他是去了什么地方?”
柳娇娇斟酒的手微微一顿。
她对上温容的眸子。
许久之后,柳娇娇嗤笑一声:“我就说,不是为了点什么事,堂堂汝南王妃,怎么会踏足追鹿坊这样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