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安静持续了很久。
温容越发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很想去拿那封信看,但是又实在鼓不起勇气。
因为不知道那封信会说些什么,又代表了什么。
温容鲜少有这样的时候,巨大的变故就在眼前,她前所未有的想要逃避。
她忍耐着,许久,方才对上宋新钰的眼神:“你继续说。”
“出现了他的名字,写信之人自然不是容斯,不过写信之人显然与容斯很是相熟,与朱恒的关系也很是不错。此人让朱恒做一件事,就是去大乾内宫打探,要求交付结果的日子,我大抵算了,就是你在十里亭的那段时间。”
宋新钰几乎循循善诱了:“你能想到,这封信是谁写的吗?”
温容的心底已经出现了一个名字。
柳娇娇。
她是容斯的心腹,先前容斯还曾派她外出办事。
想来柳娇娇的那一次外出,或许就已经……
“信件上有说,让朱恒去大乾内宫打探什么吗?”温容语气艰涩。
宋新钰摇摇头:“没说。我现在怀疑,这封信件往来之后,他们私底下见过面,或者……他们先前就认识,一直就有往来,那朱恒心里也清楚要探查什么。”
温容的脑子都微微混乱:“若是如此,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或许是不相干的事情,也未必就是要去大乾内宫找寻乌丽善。”ωww.五⑧①б0.net
“温容,你是个聪明人。”宋新钰掩下叹息,“很多事情或许,不用我说的那么明白清楚吧?”
温容微微咬牙,没有出声。
宋新钰指腹轻轻点了点桌上的信件,往温容那边又推了一些:“这个你收着,看不看由你。此事不光是穆将军,待王爷醒来之后,我也会三缄其口,一切都看你的意思。”
从花满楼出来,温容揣着信,竟有些说不出的疲倦。
回去之后,温容闭门不见任何人,在榻上坐着,拿出信件放在桌案上,许久都没有打开去看。
如今打开的意义也不大了。
宋新钰的意思已经很明了,这封信必然与容斯有关,不是柳娇娇,那也必然是容斯身边得力的人。
而那个中间人朱恒去大乾宫中打探的事情,也十有八九是跟消失的皇后乌丽善有关。
至于容斯为什么遣人寻找乌丽善,一切不言而喻。
若容斯真的是那已经消亡的越朝皇子,那么那些时日来他所做的一些事情,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许久,温容将信拿起,靠近烛火,点燃,扔进了脚下的铁盆之中。
看着火舌一点点舔舐了信件,将其燃成灰烬,温容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起平静下来。
许多事情,她还是希望将来自己去查,然后,自己去问容斯。
隔日,洛桑的情况好转,傍晚时分便醒了过来。
温容前去给她把脉,洛桑已经能起身靠坐在床头,虽然看着面色还是苍白,但是不像前几日那样挣扎着醒来面无人色。
“你的经脉还是虚弱,不过比之前好多了。”温容低声同她说着,走到一旁写方子开药,“自己感觉如何了?”
“我的内力耗光,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总是觉得乏力。”洛桑轻声说着,垂着眸子,看起来有种莫名的脆弱,“这几日虽然躺着昏迷着,但是也能听到外头的动静。”
温容颔首:“那就是要好起来的症状,那赫连珹倒也没对你下死手。”
提及赫连珹,洛桑便问:“赫连珹死了吗?”
那时候昏了过去,只看到穆行月出现,虽然也看到穆行月长枪贯彻赫连珹胸膛,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死了,你放心。”温容写完药方,拿去给洛桑看了一眼,“看看,有没有你体质接受不了的。”
洛桑便看了一眼,有点晃神似的,许久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