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犹疑片刻,但终归还是摸着黑,去到了床边。
她缓缓坐下,便感觉到黑暗之中,严居池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那人的手心温热,莫名的有种安心的力量,让温容方才一瞬慌乱的心跳渐渐平复。
窗外月色如水,两人都没再听到什么异样的动静。
忽的,一道黑影自窗下闪过,无声无息的,飞速的离开消失。wWω.㈤八一㈥0.net
温容的神经一瞬紧绷。
她并不是怕死。
而是怕……
若是真的有贼人,或是那流寇营地之中的活口前来寻仇,严居池身上还有伤,若他不能逃脱……
温容的手下意识收紧。
感觉到了温容回握自己,严居池的心跳在黑暗之中越发明显。
他朝着温容的方向看去,那张面容在他眼中如此的清晰,也如此的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害怕吗?”严居池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别怕,有我在,纵使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出一点事。”
温容转眸,看向他,黑暗掩去了她复杂难言的神情,她的唇瓣颤抖着,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想挖苦严居池几句,便极力的按捺着话语中的异样哽咽,一字一句低声道:“若是,真有人来行刺,我第一个拉着你,挡在我前面。”
严居池似是笑了一下。
温容看不太清楚,但是她听到了那轻轻的低笑,带着几分纵容,几分淡然。
“好,能为你挡伤,我甘之如饴。”
严居池的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震天响,被人破了开来。
一道身影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的,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跌进了屋中,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低低呻。吟。
门板碎裂,温容悚然看去,竟是洛桑倒在木屑之中,捂着胸口几番都无法坐起来。
蓦的看向门外,只见两道黑影款款立着,站在前面的黑衣人堪堪收回手,望着洛桑的方向。
虽然温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温容也能感觉的到,那人好像满是鄙夷的,看着他们。
温容起身跑过去,扶起了洛桑,这才发现她扶着胸口,满口的鲜血,此时被温容扶着,费力的起身,眸中满是阴沉和不甘,看着那朝她动手的男人。藲夿尛裞網
“是,是赫连珹……”洛桑低声说着,又呛出一口鲜血,被温容扶着的手微微颤抖。
温容沉眸看去,便见那站在前头的男人缓缓摘下了面上的纱布,露出一双狠厉深邃的瞳眸来。
而他身后那人依旧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蓦的,一侧屋子传来惊呼,是蔡秀云的声音:“你们是谁?!”
温容神色骤变,想也不想的喊道:“别出来!!”
然而已经晚了,只见赫连珹身形一闪,竟是留下了一道残影,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扼住了蔡秀云的咽喉,将其牢牢地桎梏在了怀中。
蔡秀云吓坏了,面色一瞬苍白。
“阿娘……”稚嫩的女孩声音响起,是若若。
只见她揉着眼睛从院子一侧过来,看到自己母亲被人挟持,吓得呆在了原地,忘记出声了。
赫连珹身后的男人便上前一把捏住了若若的肩膀,若若吓得哭起来,细弱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摧人心肝。
若若吓得抽泣:“阿娘……”
蔡秀云更是猛烈挣扎起来,大喊一声:“若若!!”
赫连珹扼住她咽喉的手猛地收紧,蔡秀云的面色一瞬红涨,痛苦的再也无法出声。
“赫连珹,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对着无知妇孺算什么本事?!”温容骇然,勉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你想要什么,你说,我尽力都给你,放了她们!”
赫连珹面上露出一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