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温容神色微黯:“不曾。”
容斯瞧了她一会儿,蓦的笑开:“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若是你父亲真的愿意轻易离开,也不用你千里迢迢的回来了。眼下有一件事最重要。”
温容看他,微微狐疑:“什么?”
“你的那位好姐妹与你说了什么?据我所知,她也不是能轻易出入行宫给太后请安的身份,在行宫外求见许久才进去的,这从你家出来隔天就去见太后,恐怕不妥。”
思索片刻,温容将郭琰说的事告诉了容斯。
容斯不由得挑眉:“她知道这么多,看来郭家实在不简单啊。”
温容颔首:“我也知道她不容易,也不想入宫伴君,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她又是家中的独女,掌上明珠一般,去与后宫的女人比心计城府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我也不能帮她。”
容斯看出温容心中犹豫,不免道:“我知道你这个人,看着铁面无情的,说话也说的冷硬,实际上你还是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温容没有说话,容斯哼声笑道:“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但我劝你一句,你跟的这位闺中好友到底有时候没见了,人是会变的。既然已经下了狠心拒绝,那就拒绝到底,免得之后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温容轻轻点头,“固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我也不可能改变主意。只是还有一件事……”
容斯:“但说无妨。”
“我想看看秦太妃。”温容低声说着,“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容斯简直哭笑不得:“姑奶奶,你想点实际的行吗?秦太妃在行宫,就连我都要度过重重把守,并不是来去自由,你想潜进去,岂不是难如登天?”
闻言,温容也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
沉默一阵,温容淡道:“也罢,看不看的其实也不重要。如今还是想想怎么带着我父亲赶紧离开这里,以免郭琰之后有什么动作。她若是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可就麻烦了。”
与容斯分开之后,温容回到温府,不知是上山劳累还是什么,回去便睡着了。
一觉大梦,温容带着一身虚汗睁眼起身。
身上的无力和阵阵而起的灼热,让温容的心绪,骤然跌到了谷底。
她身上的蛊毒……
发作了。
先前宣承昱去宁州城那一阵,她以冷水强行压制体内蛊毒,又自封筋脉,如今是到了反噬的时候了。
燥,热一阵阵袭来,仿佛有烈火在体内燃烧,额上的汗似乎都要汇聚成河,不间断的滴落在被褥上,很快便打湿一片。
温容想要起身下榻,动静引来外头山芝的注意。
山芝在外面敲门:“二小姐,您醒了吗?奴婢进来服侍您——”
“不必了!”温容死死地抓着床脚,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山芝觉得奇怪,不免多问了一句:“二小姐,您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温容的脸色已经惨白,烈火焚烧之苦让她痛不欲生,却只能死咬着牙关,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再拿不到解药,她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温容走下床榻,想要到桌边去倒水,然而每走一步都如同行在刀尖之上。藲夿尛裞網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就在碰到桌角的一瞬间,温容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眸光涣散的倒在了地上。
眼眸闭上的前一秒,她听到山芝破门而入的声音,还有嘶哑的呼唤。
无尽的潮水上涌。
这一睡,仿佛在梦中过了一世,温容再挣扎着睁眼时,耳边先听到了温建之沙哑的低唤。
“容儿?容儿你醒了?”
温建之几乎老泪纵横,坐在榻边,似乎苍老了十几岁。
温容如同在沙漠行走了多时的人,浑身干裂燥,热,身上也像是被尖刀划伤无数个小口子,动一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