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温容就闭紧了唇瓣。
好蠢的问题……
温容自己在心里腹诽了一会儿,而后客客气气的让开了一点位置,询问似的看向严居池,声调多了几分沙哑:“要买药吗?”
严居池的身上落了很多的雪花,似是站在门前久久不曾动弹过;玄青色的大氅在冬日里看着也没透出几分暖意,反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沉默肃杀。
只是他看着温容的时候,沉郁的眸色,欲言又止的表情,冲淡了身上的那份戾气。
不知道是不是温容的错觉,总感觉,严居池似是憔悴了很多。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温容便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神。
“有日子没见了。”
严居池答非所问,没有进去的意思,反倒是就那么站在原地,平静的瞧着温容,“只是路过,没有别的意思。”
无形的尴尬在两人之间弥漫,温容顿了顿,拿起一旁的伞,撑开出门。
她没有急着走,而是冲着严居池微微颔首:“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语罢,温容这才转身。
“等一下!”
不出温容意料的,身后那人蓦的开口。
她微微顿住脚步,心底划过一点叹息。
这种尴尬的情形,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想过会那么快发生。
毕竟他们只是和离,又不是写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契约,只要她还没离宁州太远,就一定会见到。
而且严居池从边境返回宁州,是一定会路过十里亭的。
“你……”
严居池上前几步,在离温容半步远的距离堪堪停住了脚步,像是多一步都会出事一般,站在原地凝视她:“你还好吗?”
“一切都好,劳您挂念。”温容始终淡淡,没有无礼,更没有热情,“王爷这是刚从边境回来,准备返回宁州?”
看着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面孔,严居池只觉得一切都没变。
他喉结微动,狭长深邃的眸缓缓挪开,恍惚一瞬,去看温容手中的纸伞。
半晌,严居池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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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容了然,微微蹲身,朝着严居池行了一个客气却疏离的万福礼。
起身的时候,温容忽然反应过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朝着严居池郑重客气的行礼。
他们两个是夫妻的时候,谁看谁也不顺眼,如今分开了,倒是能平静的说两句话。
这就很好。
温容在心中默念着,这就很好了。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与谁分开就要相看两相厌。藲夿尛裞網
在十里亭的这些日子,温容平心而论,严居池其实没有特别对不起她的地方。
除了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恕我不能奉陪了,先告辞。”
温容转身,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将心头那一点点想要回头的欲望按捺的死死的。
不多时,温容刚转过街角巷子口,忽的胳膊被人一把捞住,轻轻一拽,就进了巷子口的一扇小门。
手里的伞掉落在外头,温容回过神来,正要发作,就看到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穆行月?!”
温容震惊不已,看了看四下,是巷子口避雨雪寒风的简陋茶摊。
而穆行月立在陈年老旧的桌椅旁,桌面上放着一顶兜帽,一把长剑。
茶汤热气袅袅,她似是刚坐下不久。
“不过大半月未见,王妃瞧着气色好了许多。”穆行月浅浅含笑,见到故人终归是高兴的,她给温容让座,“王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