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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出了宁州城城门了。
温容喉结微动,半晌后,低声道:“十里亭。”
车马渐渐远去,朝着远方,而路过的山头上,一队人马借着山石掩盖身形,为首的狐裘大氅,骑马上,手里攥着缰绳,身姿挺拔。
那双狭长的凤眸,紧紧地盯着远去的车马,冷峻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些说不出的怔松。
一旁,穆行月身着铠甲,额发高高束起,也跟随着车驾行驶,目光恍惚一瞬,最后落到了一旁那人身上。
“王爷,您可知道,陛下赐婚,您一声不响的和离,是要被陛下问罪的。”
许久,穆行月开口,语调没有起伏,淡漠而冰冷。
严居池一言不发,许久之后调转马头,一骑绝尘而去。
穆行月眼底闪过一抹叹息。
这些事,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严居池主动放温容离开,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而今甚至用不上找什么借口,只消将两人和离的事写了折子送回大都,严居池自然要被问罪。
穆行月率领兵士跟上严居池的马匹,消失在山林之中。
而温容这里,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宁州城到十里亭本就不算远,温容又怕多生事端,几乎是全速前进,抵达十里亭城门附近之时,不过是用了三天时间。
车马进十里亭之时,天上飘起了小雪。
今冬的第一场雪,苒澄趴在窗户边上,朝外看着,许久都没有变换姿势。
温容知道她心里情绪复杂,没有出声,之时静静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娘娘,已到客店。”
车马暂停,赶车的侍卫低声开口,温容收回思绪,推开车门。ωww.五⑧①б0.net
街上行人寂寥,似是都避开了初雪,看着跟当日第一次来时没什么两样,却又大相径庭。
温容看了看左右,指着前方的一条街道:“从这儿过去,到回春堂。”
这次她来,本没有打算过多的停留,只是想过来寻找陆与之和楚风一干人等。
阿离在容斯那,如今见面之期已近,她反倒没那么着急了。
车队再次行驶前进,他们一行人十分惹眼,行人皆都避让,是而抵达回春堂门前时,也只过了一刻钟。
终于下车,温容见苒澄愣愣的,就没强迫她下来,而是自己一个人独自上前。
然而回春堂大门紧闭,透出股萧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