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凝视着他,蓦的一笑,讥讽的瞧着严居池:“所以呢,当初你和秦太妃对我的恶语相向,对我的诋毁,难道跟直接赶我出门,有什么区别吗?”
她歪了歪脑袋,笑容之中的讽刺越来越浓:“严居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或者你以为,你的汝南王府是什么福地洞天,你又是什么好人,我留下来就能不受到任何伤害?”藲夿尛裞網
如果不是她来到这个地方,幸运的占了这具身子,存活下来;原来的那个温容,早都死了千百回了。
因为温容太清楚严居池为什么爱上她。
因为得不到,因为自己从骨子里,已经不是原来他厌恶的那个温容了。
所以严居池痴狂,觉得新鲜。
这也是究其根本,她始终都不愿意,留在严居池身边的原因之一。
“你疯了。”严居池痛心至极,他盯着温容,眼角越来越红,“当初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娶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为妻,你却还是执意将那孩子认到你的名下,你借着皇帝赐婚,知道我不能拒绝,你为了这个孩子不被大都知道底细的人戳脊梁骨,你宁可冒着被我深恶痛绝的风险,也要嫁过来……”
他看着温容的脸,只觉得陌生:“温容,我真的很奇怪,你当初所说过的爱我,究竟是真是假?”
严居池已经动怒,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而今已经是全然方寸大乱。
温容知道是为什么,所以她忽然,格外冷静。
当初的温容爱慕严居池满大都皆知,给了皇帝机会给二人赐婚,给温容下毒控制她,送她到宁州成亲,并且准她带上年幼的温离——从那个时候起,孩子活着,温家安稳,在原来那个温容的心中,已经远远大于心中所爱。
也就是说,她宁愿冒着被心上人厌恶唾弃的风险,仍旧毅然决然,带着孩子远嫁宁州。
否则,以她的聪明才智,绝对明白,若想严居池对她保留最后的好感,不再加剧厌恶,就该拒绝这门亲事。
可是为了一切的一切,她放弃了这份本就缥缈无望的爱。
而这一瞬,严居池也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什么情爱,什么仰慕,都是温容可以完全抛弃的东西。
她的心里其实从未真真正正的爱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