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是自然的,直到穆行月靠近,温容才放下书。
“行月?”温容看了看她身后不远处的院门,压低声音,“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温容自己噤了声,领着穆行月进了屋中。
把下人都遣到了外头,穆行月四下环视了一圈,语气莫测的开了口:“看来汝南王,这是真的将你给金屋藏娇了。”
温容的脸黑了一半:“什么意思?”
“外头现在风言风语不少,有说你病重难以下榻的,有说你跟人私奔的,还有人说你跟……”穆行月说着,顿了顿,“没什么。”
温容料想没说出来的那部分不会好听,也没在意,只是轻嗤一声:“正常,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说着,她呼出一口气,看向穆行月:“怎么严居池愿意叫你过来见我?”
“如今我带到城中的军队基本上都闲散着,宁州城都在汝南王的掌控之下,他自然有恃无恐。”穆行月眸子微弯,却没有多少笑意,“我倒是纳闷,他这样,倒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做,什么把柄都抓不到,看来是要装一段时间的贤臣了。”
温容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穆行月。
穆行月不知怎么的,没好继续跟温容对视。
“先前你为了救陆与之,被严居池逮了个正着,我感激你的恩情。”温容语气没有起伏,平静的不像是在道谢,却也说不出像什么,“不过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会纵容我出走,也会想着帮我救陆与之和苒澄?”
穆行月静静看着温容许久,忽的道:“你想听实话吗?”
“自然。”温容的心微跳。
“我是一定要为陛下铲除严居池的。”穆行月没有再藏着掖着,“我知道你离开,也是想避祸,我一来不想让你被无端卷入这场争斗之中,二来更是想逼严居池一把。”藲夿尛裞網
穆行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显出几分颓势来:“我不能等太久。”温容凝视她半晌,道:“是因为,皇帝不会留你一个女子在将军之位上太久,若是你不出手替皇帝铲除了严居池,皇帝早晚会换人,到时候你的家族就失去了最后能建功的机会,是吗?”
穆行月不置可否,但是沉默已经算是另一种回答。
温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穆行月的否认?
也不是。
她也没觉得失望,毕竟穆行月根本没有害过她,反而还处处帮助,今日的一番话,更是掏心掏肺的。
但温容从未想过,在穆行月眼中,家国天下如此的重要,而那宣承昱,更是穆行月唯一会去效忠的人。
温容突然很想去问一问严居池。
问问他对那皇位如此执着,自己却又有几分胜算。
“可我低估了严居池的防备。”穆行月许久才再次出声,“我从未想过,在劫人上我有失手的一天。”
穆行月面上的烦躁不是作假的,温容看了都想长叹一口气。
如今的严居池算是进益了,这个人,不单单是足智计谋叫人害怕,就连隐藏的实力也让人捉摸不透。
别说皇帝了,就连看到了严居池最真实一面的温容,都有种想逃离的感觉。
“总有机会的。”温容的声音低的近乎呢喃,“总有机会的……”藲夿尛裞網
穆行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许久,她默不作声的看了眼房门的方向,似是在确定有无人偷听,半晌才声音极低的道:“王妃娘娘,您若是还想走,我可以祝您一臂之力……只不过这次,您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了。”
温容眉心微跳,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穆行月的意思。
穆行月虽然说要帮她,但这次,却不是助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而是去一个能激怒严居池,让严居池提前反叛的人的身边。
这个恶人是谁,不用说,已经昭然若揭。
“你想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