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将她变了又变的神色看在眼里,唇角轻轻一勾。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Μ.5八160.net
看在严居池的份儿上,她就救了他的这个糊涂老娘。
如此想着,温容站起身走向里屋。
与之前来的每一次都不同,这间屋子比之以前大有变样,所有的金银玉器上都贴满了符纸平安结,甚至连床头都挂着驱邪的东西;满屋子的药味方才还没进来的时候温容就闻见了,这会儿更是浓郁。
看着满屋子的平安符纸,温容忍不住哂笑。
看来秦太妃这一中风,的确是把这群人吓得不轻,求医不得,开始信这些了。
说来可笑,秦太妃侧屋的佛像都快长草了。
温容款款走上前,细细地瞧着秦太妃的脸色。
只见秦太妃躺在榻上,面容上泛着青灰色,多日不见,她倒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面上的皱纹又骤然增多了;一双微闭的眼睛透出一点缝隙,嘴角还有涎水的痕迹。
很典型的,中风的症状。
温容看了片刻,神色如常,淡淡的道:“太妃有醒着的时候吗?”
于妈妈闻声,连忙上前道:“回王妃娘娘,太妃每日里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着的,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但是看的出神智还算清楚;剩下的时候,白日里偶尔半睡半醒的,往往都是看着不太清醒……剩下的时候,都是睡着的。”
温容淡淡的嗯了一声,坐到一旁的绣墩上,搭上了秦太妃的腕脉。
片刻后,温容移开手,眸光中露出了然的笑意。
她轻哼一声,啼笑皆非的看着秦太妃。
自己和秦太妃身边的这些人,都犯了同一个错误。
太小看了严思芊了。
温容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
于妈妈和耿二都急了,连忙跟上温容的脚步。
走到外屋,温容叫人关上了里屋的门。
“王妃……”于妈妈很是紧张,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是,是无法了吗?”
温容收敛了几分笑意:“我问你,先前来的大夫,都是怎么说的?”
于妈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道:“先前来的大夫,都说是中风,说这病只能慢慢养,急不得,因为没有对症的药……奴婢瞧着太妃的样子,的确像是中风——”
“每一个大夫都是这么说的?”温容简直想笑出声了,眼中划过轻蔑,“你们请的都是什么庸医?”
于妈妈和耿二对视一眼,紧张的不行:“莫非,太妃的病另有蹊跷?”
“我明告诉你,这不是病,是毒。”温容嘴角噙着笑,“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毒,但是有一点我很确信,秦太妃的脉象,跟中风之人的脉象全然不同。”
中风的脉象为浮脉,举之有余,按之不足。简单来说,就是邪气犯表,侵袭身体的邪气与中风之人本身的气相争于体表,使风邪鼓动。
可方才她给秦太妃把脉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除了她己身之气以外的“邪气”。
既然没有,又何来中风一说呢?
想来那些过来看病的大夫,一部分是满嘴胡说,一部分根本就是医术不精。
温容这边不说话,于妈妈和耿二却是神色精彩纷呈。
两人震惊了一会儿,于妈妈才颤声道:“王妃的意思……”
“去查吧。”温容端然起身,“我敢打包票,秦太妃不是中风,是中毒;你们什么时候查到了是谁做的,解药自然就有了。在这之前,停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停三日后,我会再过来把脉。”
说着,温容没再多待,直接朝外走去。
刚出了慈宁堂,迎面就碰上了严居池。
温容顿住了脚步,严居池也堪堪停下来。
男人站在廊桥的对面,一身玄色大袖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