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温容移过了眸光,语气平静淡然。
“如果你想娶林月初,恐怕轮不到我奉旨嫁来宁州。”
“当然,如果你现在还想娶,也大可以将她迎入府中。”
温容没再去看严居池,但也能察觉到身旁之人一瞬的紧绷。
她几乎是暗暗地咬着牙,狠着心,将这话继续说了下去。
“和离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严居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温容说出的话,还是如此。
这让他有些说不上的挫败。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林月初,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严居池的声音微哑了些许,“我在林府,想到的唯有你一人;我挂念的也唯有你一个人,我最想见到的,还有只有你一个人……温容,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温容后槽牙紧咬,心头弥漫上一股说不上的悲怆。
她眼中闪过凌厉,终于抬眸对上严居池的双眼。
看到温容眼中的神色后,严居池愣了一瞬,很快便听温容一字一句的问道:“严居池,为什么呢?如果你想说,你在意我,或者更直白一些,你喜欢我……这些,都是为什么呢?”
严居池凝眸看着她,竟发觉,眼前平静到冷静的这个人这样质问他时,他竟然觉得陌生。
不对,很早的时候,他就觉得温容陌生。
可以说是从温容嫁过来的那天起,那个柔软到好欺负的温家二小姐,再也不是记忆之中的样子。
她似乎不再像从前一样爱慕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严居池一开始还能骗自己这是欲擒故纵,可是一桩桩一件件实在太多,严居池无法再骗自己了。
越是明白温容心里不再有他,他就越是忍不住追逐温容的身影。藲夿尛裞網
而越是追逐温容的身影,他就越是能看到温容不同的一面,然后逐渐沦陷……
“我来帮你回答吧。”温容静静地看着严居池,“因为我不再像从前一样喜欢你,不再像从前一样追逐你的脚步,所以你不甘心;你从未真正的得到过我,哪怕是得到也只是转瞬即逝,所以,你想握住我,像从前一样,是吗?”
温容说到最后,几乎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在质问。
但是温容十分清醒。
她不是在替自己委屈,而是替死了的那个姑娘委屈。
然而此时此刻她就在这个姑娘的身体之中,是而有那么恍惚的一瞬,她总感觉,原来的温容,好像又回到了这个身体里。
“不是的。”
严居池看着她,低沉的语气中染上细微的焦急:“我不是——”五⑧16○.net
“或许你自己都未曾发觉,严居池……”温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从你对我视而不见,到你无法忽视我的存在,这中间,我自问几乎没有做过完全对你好的事;是而我站在你的角度,也根本想象不出,你究竟在意我什么,或是……喜欢我什么?”
马车逐渐停了,温容微微撩起帘子,看向外头的明月。
半晌后,她坐回来,认真的看着严居池:“既然今天要说,就把话说清楚。”
“和离的事情,你考虑考虑吧。时间,方式,都交给你来定。”温容平静而淡然的与严居池对望,努力忽略心头的那一点滞涩,“我不希望我得到的喜欢有任何杂质;我只希望喜欢我,爱我的那个人,只是喜欢我而已。不管我曾经是否喜欢他,也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不甘心而生出的占有欲,这不是爱。”
“如果,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呢?”严居池的声音完全喑哑,牢牢地盯着温容。
“王爷也说了,如果。”温容莞尔,记忆中,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平静没有任何意味的冲着严居池微笑,两个人反倒像是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温容语罢,微微颔首。
她没有动,再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