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我都叫你一声姐姐了,是把你当成自己人,别人可以质疑我的医术,你可不能,谁说年纪小就一定学得不好啦?
我经手的伤患虽然可能连师父的一半都比不上,可至少能比得过三分之一吧?这三分之一,可就胜过别人好多呢!”
要这番义正言辞放在任何一个大人身上,苏月白怕是能信个8九不离十,可这话出自一个小孩口中,即使再义愤填膺,真实性都有待考证。
心里这么想无所谓,可既然求人办事,态度首先不能这么强硬,苏月白调整好自己的语气,使其尽量温和亲切。
“姐姐怎么会这么想?你误会姐姐了,别人不信你我也不能不信啊,毕竟是你把我从荒郊野岭带回来的,就凭着这份毅力,我都信你!”
她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将一份重托放到了他的肩上,“不就是收了几个徒弟嘛?这不算什么,能人名士从来都是靠实力讲话,这点我懂,我懂……”
木木好似被伤透了心,后面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整张脸皱成一团,向后退了一步,嘴里不放松,“不管你信不信,我总有机会证明的,你的伤就交给我了,等着吧!”
他瞪了瞪眼,又觉得这样对一个女生可能太过凶狠,随即将表情略微调整地柔和了些,咚咚咚跑了出去,不一会又僵着脸回来。
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苏月白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也只是僵硬地回了句,“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苏月白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凭他摆弄,一开始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挑这个时间公报私仇,却发现自己也是多虑了,这小孩上药以及清理伤口的手法都是统一轻到不能再轻了。
她回想自己受伤时给自己上的药,好像都没这么认真过。
霎时,眼眶一暖,很难不承认,木木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伤口全都包扎好,她叫住他,本想说几句鼓励的
ωww.五⑧①б0.net话,开口却哑巴了,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她才默默道:“能不能给我找个镜来?我想看看你把我包成什么样了。”Μ.5八160.net
木木又炸了,气哄哄走开了,苏月白还以为他被自己气走了,谁知过了一会他扔过来一个铜镜,咬牙切齿,“看看,看看,苏姐姐,你可觉得有哪里不满意的,我再改!”
他也是个小孩,也有赌气的时候,刚刚心里想着的的确是要不就不给她拿了,管她要什么呢,自己只负责把她的伤治好,至于其他的么……
苏月白哪里还敢随意挑毛病,弱弱点了点头,木木扭头就走。
她心想:完了,完蛋了,小孩生气了,这下可难哄了。
接下来几天,一直都是木木来照顾她,偶尔他的徒弟会过来看两眼,聊几句天,看没有什么异常就走了,一时间,她在这个医馆里最熟的人竟然还是木木。
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就算她真是个瘫痪了的,也早就好了。
第三天,她就已经能稍微动一动了,第七天,她就能下地走一走,虽然走多了会感觉累,但这种累她并不讨厌,总比永远都感觉不到累了好。
在次期间,苏月白也算是想通了,现下无论是想找到二皇子还是武青川他们的下落,靠自己是不行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比如……她是时候想想怎么接近这里的领主了。
她曾多次明里暗里朝木木打听,本不抱什么希望,可第一回木木就反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反正像我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是绝无可能被领主大人注意到的’。
这话压根不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说的,应当是知道如何接近,却因为太过艰难从而产生了这件事根本不可能的想法。
又是一天,苏月白基本上能单独走路,有时候还能跑上一两步,见木木进来给自己送药,立马讨好地走上前去。
“你看,姐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一切还是多亏了你,当初真是我眼拙了,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能干?”
他听了好几天她的赞美之词,发现尽是些华而不实的,又反反复复都是那几个词,早就麻木了,掏掏耳朵,有点受不了,提了个建设性的小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