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光将军,吾记得前不久最后一场仗就是你带着打的吧?
记得当时打了败仗之后你还亲自来跟吾请罚,说是你监管教育不利才失了破敌的先机,为此......还损了不少兄弟们吧?你倒是也来表个态。”
只那一战,辉光将军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都丧生了,面对敌国的使者,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凉王狭长的眸子微眯,逆耳的话听多了,也该听一听顺耳的话了。
辉光将军却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反应迅速,踌躇几秒,说出的话虽然带着阵阵敌意,可也是十分中肯的。
“回王上,我是带兵去的不错,可兵家胜败乃是常事,我虽然始终不能拿他们当朋友,可今日之事......确实不该。”
“你......你们这一群群的,怕是要气死吾!”
辉光将军将头低得极低,恭恭敬敬地双手拱在前头,再开口却是对着苏月白,“没记错的话,你就是站在城墙上的那个女吧?
我认得你的身姿,就像现在一样不服输,只是那时候身子沉些,才迟迟没有认出你来。”
苏月白浅浅回个礼,道:“将军好眼力,以往每次大战在即,都是我在城墙之上为士兵们助威。”
“果然有七窍玲珑心,自那日回来我一直郁郁寡欢,家人特地请来巫师为我打开心结,那时候才知道,我败给的,竟是一位七窍玲珑心的女子,此一见果然不虚。”
他本正值壮年,奈何这次的打击对他来说着实不小,几天几夜之间,一下就像是苍老了十来岁。
原本神采奕奕的神色也消失不见了,脸上唯有几道尚浅的沟壑横着,每一道都仿若能讲出动人心魄的故事来。
辉光将军自然不能就此甘心,想自己虽然是粗人一个,可为了坐上这将军的位置,咬着牙兵书也读了,耐心也养得够多了,遥想那日,本是必胜的场面,可又的的确确输了个精光。
ωww.五⑧①б0.net“敢问使者大人,你可有读过兵书,懂得应敌之法?”
他没忍住问道。
“兵法倒是懂一些,其他不过耳濡目染,不足挂齿。”
她如实回答。
这样的说法应当不算寒酸吧?兵法嘛,前世她确实看过几遍三十六计,那应当也算作兵法罢?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惠质兰心,天赋异禀,有些东西压根不需要认真学,无师自通。
辉光将军听她这话心中更加不甘,满腔心意却无从说起,最终只能化作无奈,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凉王只是扶着额头,置之不理,仿佛不去置喙殿前的话语,它们就能当真不存在了似的。wWω.㈤八一㈥0.net
王后敛去威严神色,轻轻叹一口气,似也不再逼迫,道,“吾言语至此,王上全凭自己心意决断就好,不必在意吾的感受,无论如何,还请王上给个痛快话,吾身子疲了,这就要回去休息。”
他不曾抬头,只是在指缝中悄悄观察王后脸色,见她春风和煦,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心下更加郁闷。
想必在场的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她了,从来不是个可轻易妥协的,若是表面上突然变得风轻云淡,那便是暴风雨来前的征兆。
是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敢在这种时刻驳了她的面子。
是以,大家都知道王上是有几分妻管严在的,不由得都松了口气,正当他们以为凉王会松口,他却柔弱地摆了摆手,再吩咐道:“去,去将这群人,统统押入大牢。”
围在苏月白身边的侍卫本还有些犹豫,现下才找回自己的决断,一个个都上了手,按着他们走出去。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本以为这使者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还以为总要费一番功夫,没承想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自己这群侍卫一上手,就不敢反抗了。
苏月白只听见身后吵吵嚷嚷,有两个人左右压着自己,至于为什么不反抗,她是提前接收到了风的眼神的,既然他让顺其自然,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吧。
到了牢中,她意外发现这里的环境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