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暂且用着,没用的随意抛弃,武侯府满府上下,估摸着只有通过他才能在赫赫有名的老将军面前讨个好。
家书上如是说:“青川我儿,初为修生养病送你去老宅,今听闻你病况大好,又逢骁勇老将军凯旋归来,不如择良日归家为其庆祝一番,为父已派人去接你们,约收到信第二日便会赶到。”
一贯强势的口吻,一丝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他,甚至是迫在眉睫的。
原来这就是官府和武夫人两边同时平静下来的原因吗?看来在他回京之前,是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他们了。
确认自己的处境完全安全之后,武青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替苏礼码收殓尸身,在望州寻一处不错的地段,让他可以安心地去。
与苏月白商量过后,二人片刻不愿多待,一路向着苏礼码逝去的地方而去。
苏月白心情是忐忑的,不止因为她没有收过谁的尸身,更重要的是她心里清楚,每向前一步就离自己的师父近一步,离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真相近一步。
现在回想起来那日的一幕幕,她仍心有余悸,但心底怎么都不敢相信师父就这样离开自己了。Μ.5八160.net
走近那条熟悉的路,她心跳得厉害,等做足心理准备拨开眼前的灌木,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血腥场景。
她猛地冲出去,在那片什么都不存在的小路上左顾右盼,端的是不可思议,“师父呢?”
“不仅如此,”武青川查看过路面情况,坚信自己不可能带错路,“除了伯父,那天袭击我们的死士也全都不见了。”
苏月白认真端详附近的景象,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无他,这里就是那日他们来过的地方!
这里又不是魔法世界,好端端几十个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地面上平整光滑,不像有人来收拾过的样子,武青川咬咬牙,趁她不注意弄乱一方土地,装作惊奇吸引她过来,“你看,这痕迹是不是有人来过?”
他不想看她再伤心难过,只能把一切往好的方面想,“或许路过的好心人于心不忍,替他们收拾好尸身下葬了。”
苏月白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得不骗一把自己,师父已经死了,尸身也无从追查,眼前这种可能性再无其他。wWω.㈤八一㈥0.net
明明是该悲春伤秋的时刻,她却想了句笑话:难不成苏礼码压根没死,就是为了骗过他们好四处逍遥?毕竟自己若是真的问起来他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从何处习来,他也不好交代不是?
此事就此揭过,短短几天,师父丢了,答案之书却还在原地等着她去捡起来。
苏月白拍拍答案之书上累积的尘土,像挥手同自己的过去告别一样,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思绪万千,没得想到个别事情黯然神伤,脑海里一会是刚穿越过来的欢喜场景,一会是武福天,白氏,于欢欢。
这些人如走马观灯般从她的全世界路过,到头来留不下半分身影,从头到尾安然活着的,从来只有她一个。
徒然无事,她恨不能立即让自己忙起来,刚巧武侯府来的那封书信撞上枪口,让她觉得有事可做,于是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武青川,我跟你去京城,带我见见望州之外的天地吧。”
听此话题,武青川不得不慎重起来,要不是不在家,他都想与她促膝长谈,给她好好分析出其中利害。
“武侯府不比这里,武福天在这里勉强算得个有心眼的,但放在侯府,那是完全不够看的,那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府里的奴婢都长了八百个心眼,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的。”
苏月白才不听他说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危险的地方多了去了,难道就比得上那日刑场断头台前了?
“我问你,我一个在内宅人都应付不过来,你孤身一人,又该如何从那一群豺狼虎豹里杀出一条血路?”
他不语,答案显而易见,他敢囫囵着进京,就没想着能完好无损地从那个吃人的地方出来。
四方的天空中飞过一群鸟,自在得仿佛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苏月白正痴迷地看着它们,才听得武青川的声音清晰传过来,“外祖父会保全我的。”
“带我去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