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月白赶去赵府,武青川的黑眼圈格外显眼,对此,他不置可否:“自然是头一个案子做好了,以后才有机会接触更多案子。”Μ.5八160.net
接这么多案子有什么用,总不能为了这点钱熬坏了身子吧,苏月白想。
“我昨日让武虎调查那个门客的事,你猜查到了什么?”
她把昨日武虎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他,他似是没想到武虎的口风能这么松,眼神飘忽不定,半是解释半是自言自语:“苏月白,将你送走了之后,我脑海清明多了,对于那句话,也能猜测个89不离十。”
“不必解释了,我懂。”
武青川回看她,眼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星河也似深渊。
苏月白忽觉唇舌莫名其妙有点干渴,干巴巴念出后半句:“你这么做,无非是觉得欠我颇多人情,这次又脑子糊涂应了县令做师爷,想多接点案子用钱还我的人情。”
他没说话,挪开视线,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她觉得面前这人有些失落。
“你不用为此妄自菲薄,我想明白了,我帮你是我自愿,不该干涉你的生活,你被困在武府老宅里,一身聪明才智无从施展,师爷这个位置于你,是雪中送炭,还能赚点钱补充家用,以后别这么熬着自己了。”
苏月白本来觉得自己解释的挺到位,可听完她的一番肺腑,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
坏了,她干嘛说钱,他曾许诺把赚的钱都给她,这时候提起来,岂不是告诉他白忙活了一天?
她尴尬地笑笑,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这样,月例你自己收着,我只拿案子的酬金,反正咱是要过一辈子嘛,谁拿钱都一样。”
见武青川面色缓和,苏月白心里那叫一个肉疼,师爷的月例可不少呢!
连武青川自己都没有察觉心情不佳,只是每每听到她说有关人情的话,胸口都闷闷的。
可能自己的确不喜欠人人情吧,早些还了也好。
这样想着,他才感到自己似乎不太高兴,索性不再去想。
“昨夜睡得晚了些,想通了此案种种疑点,你听好,来分析一下。”
苏月白不说话,武青川看她一眼,默认自动往下说。
“其一,赵小姐为人和善,从未与人结仇,凶手为什么对她下手?
其二,既然书信所指向的有两个人,那么门客现在去了哪里?wWω.㈤八一㈥0.net
其三,凶手似乎对赵小姐的房间布局十分熟悉,昨夜我把一年前的事事无巨细问过了赵老爷,赵小姐有攒钱的习惯,但她的房间唯独缺了银票,事事所指,凶手不仅是府中熟人,应该还是伺候过赵小姐的女性,就连当年的门客,恐怕都是受害者之一。”
这段推理听得苏月白瞠目结舌,同样是一个晚上,她还在想答案之书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人家就差直接锁定凶手了。
等等,这些疑点结合答案之书,岂不是……
她眸光一闪,无数思绪从脑海穿行而过,留下最有用的那些。
“你可听过一句话,名‘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你是说?”
武青川有所猜测,只是不敢确认。
“假设赵小姐已经身遭不测,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一个人只要存在过,就不会毫无痕迹,可赵老爷找了她一年有余,连一个见过她去向的人都没有,如果她压根连赵府都没有走出去,答案之书所指的又是藏尸地点,恐怕她此刻,就被人藏于赵府的某个角落!”
话毕,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惨淡的日光被高墙围得水泄不通,留下二人站在一大片阴影中。
“师爷!”
二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是一个形容粗犷的男子,身上的服制代表着衙门寻常走卒,腰间一柄弯刀。
“小人是奉命来据实记录案子调查进度的,请问二位可有凶手的线索了?”
“来就来嘛,怎么脚底都没声的?”苏月白嘟囔着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