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杀贪官,还清平……”
重庆府城内外,喊杀声不绝,大批永宁土司兵,在永宁诸将的统御下,露出他们凶狠的一面。
云贵川等西南诸省,内部形势复杂,地方虽设有诸多府州县,谴派流官治理,然在治下亦夹杂诸多宣抚司、宣慰司、洞司、安抚司、招讨司……
流官和土司官,这天然就是对立群体。
大明看似风平浪静,然藏在暗处的隐患和暗涌,却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张将军,麾下本部骑兵,是否杀奔石柱土司兵营寨?”樊龙骑在马上,遥望眼前大乱的城墙,眼神冷厉道。
“这秦良玉区区一介女流,竟这般亲近大明,实属我川地土司的败类,无视大明流官的贪婪。
错非此贼无端赶来重庆府,我等早就攻杀下此地,擒杀那徐可求,既然她这般冥顽不灵,那就随徐可求之辈,一起去死吧!”
张彤忙抱拳应道:“樊同知放心,末将已谴麾下悍将,统御数千骑兵,杀奔石柱土司兵营寨。
区区几千石柱土司兵,断不是我永宁骑兵的对手。
时下前锋已杀进府城内,待围剿四川巡抚衙门,那重庆府城这处要地,就被我永宁宣抚司控制住了。”
樊龙冷芒一闪,心里是难掩的激动。
为了今日这一战,他们永宁宣抚司上下,可谓是筹谋许久。
大明所谴川地的流官,上至巡抚,下至知县,多行盘剥之事,流官和土司官的对立,可谓由来已久。
“拿下这重庆府,那我永宁宣抚司之威,必将传遍川东。”
樊龙嘴角微扬,朗声道:“届时传檄川东,顺江南下攻合州、破泸州,与永宁主力会师北上,威逼成都!
此势若成,则大业可成。
张将军,家主所谋之霸业,全看重庆一战,擒杀徐可求,镇压四川巡抚衙门,搅乱川东时局。”
“喏!”
张彤当即喝道。
四川被誉为天府之国,核心乃是盆地平原,成都府和重庆府,乃是川地的两处核心要地。
川东地理位置复杂,这也使得该地区,充斥着不少的土司官,一些土司官传承,甚至都能追溯到千百年前。
土司时常叛乱,这不仅在川地是常态,在云贵等地,亦属正常的事情。
现阶段大明诸省治下是极为贫瘠的,交通不便,气候复杂,教化不明,可谓是大明最难统御的区域。
重庆府城的动乱,惊扰到城内各有司衙署。
“怎么可能,永宁土司兵怎敢叛乱。”
徐可求神情慌张,看着堂内一众文武,愤慨道:“真是好大的胆子,本抚尊奉朝廷所命,传召他们出川援辽。
身为大明臣属,不想着为君分忧,为社稷虑,竟敢做出……”
徐可求所讲慷慨之言,堂内所聚地方文武,根本就没人听进去。
永宁土司兵都杀进府城内了,不想着怎样迎敌阻击,讲这般多废话何用?
“当初朝廷明发公文时,枢密院就强调过了,不用川地征调土司兵,再度出川援辽,若当初尊奉此决断,就不会出这档子事情。”
“枢密院,何曾在我大明有过啊,谁知道这枢密院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啊,倘若兵部追查下来,那还不是会出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啊,这永宁土司兵聚众叛乱,都杀进府城内了,重庆总兵官……”
“造反的究竟只有永宁土司兵?还是其他土司兵都异动了?我等难道……”
彼时的巡抚正堂,可谓是乱成一团,徐可求瞧见眼前一幕,心里生出阵阵悔意,当初接到枢密院指令,自己为何就不遵循啊。
倘若当时没那么多心思,彼时的重庆府,也不会有这等情况啊。
大明幅员辽阔,治下所御各地,相隔京城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