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也不气恼,看着眼前这群人,轻笑道:“论讲大道理,朕讲不过你们,毕竟都是我大明的进士。
朕读的四书五经,读的圣贤书,没有你们多。
不过朕喜欢用事实说话,魏忠贤!去把朕所看的那些案牍,都给朕搬过来,叫这帮好大臣,都认真的看看。”
“奴婢遵旨。”
沉默不言的方从哲、叶向高、何宗彦几人,相互见看了一眼,心中思绪万千,反观被群攻的杨涟,却平静的站在一旁。
彼时的东暖阁内,陷入到安静之中。
魏忠贤领着一群内廷宦官,将先前司礼监和内书堂这边,所整理的一应案牍,都搬进东暖阁内。
一条条书案上,摆放着一摞摞奏疏,分的很明确。
“都别愣着了,动起来,好好看看。”
看着眼前的众人,朱由校伸手说道:“这是朕叫司礼监和内书堂,从万历四十年开始,所整理的一些封存案牍。
吏治腐败。
徇私舞弊。
懒政怠政。
这些个情况和现象,不是朕乾纲独断定下的,是朕看过这些整理后的案牍,所生出的感觉!!”
此言一出,方从哲、叶向高这些人,无不脸色微变,他们都没有料想到,天子竟会做这些事情。
对先前所封存的案牍,都逐一的拿出来进行核对,若是某一衙署的案牍,就算是核对出来,不会发现什么。
但是所有的案牍都搞出来,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见众人没有反应,在天子的眼神示意下,魏忠贤低首走上前,伸手道:“这些是涉及赋役的,这些是涉及军饷开支的,这些是涉及赈灾开支的,这些是……”
那一堆堆的案牍,被魏忠贤逐一介绍着,在讲完最后一摞后,魏忠贤向朱由校作揖行礼,随后就退出东暖阁了。
“吏治清平与否,涉及到社稷安稳的根本。”
朱由校站起身来,缓步向前走着,看着低下脑袋的诸臣,淡漠道:“摆在你们面前的这些案牍,纹丝未动,谁都没有更改过,有朝中有司衙署呈递的,有地方有司呈递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朕发现这其中有很多的账,都是核对不上的,有些亏空,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填补上。
来来,你们方才都义愤填膺的,现在不谈大明的宗法礼制,来告诉朕,若是不出手整顿的话,大明社稷还能有几年?
一年朕就不说多了,核对不上两百万两银子,那这些年下来是多少呢?接近两千万两大关啊!”
大明的吏治问题,早就因党争风气的影响,快烂到根子上了,若是不出重拳整顿,那大明迟早玩完。
跟文官群体的斗争,有些时候可以适当让步,毕竟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在某些大方向上,一步都不能退!
比如赋役。
比如吏治。
特别是这个吏治,敢任由他们为所欲为,那大明家底就算再厚,也经不起他们折腾。
贪欲是没有穷尽的。
“陛下英明!”
杨涟从人群中走出,行跪拜之礼,作揖道:“当初奉旨京察时,臣就发现这些问题,一场京察大计,并不能起到相应的作用。
吏治,关系到大明社稷根本。
如果吏治不明的话,那不知有多少贪赃枉法之事,臣恳请陛下,能尽快下达旨意,将吏治新规明确下来。”
身后站着的人群中,不少都露出厌恶的神情,对杨涟这等谏臣,所讲出的这些话,真的是叫他们毫无办法。
杨涟是一把刀,是富有浪漫主义思想的刀,虽说出身东林党,但在很多事情上,若是能用对地方,恰恰能帮着拱卫皇权,叫大明乱象有所改变。
朱由校恰恰是看到这一面了。
对待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