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大道,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瞥了眼袁应泰,悠哉道:“枢密院明发出来的军报,皆是八百里加急,从前线转递进京的。
左司马不要忘了。
这山海关、锦州、广宁、海州等地,枢密院都派有人手,难道他们对辽左的战情怎样,会不清楚吗?
还是说左司马此言,是想说枢密院和熊廷弼上下串通,一起蒙骗陛下呢?”
“你!!”
袁应泰怒目圆睁,站起身来,指着陈大道就要质问,这般曲解他的意思,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够了!”
崔景荣皱眉喝道:“建虏侵掠辽左之地,是从三月初十开始,时下已过四月,倘若辽左真的有危,你们觉得枢密院那边,会这般沉稳吗?
本官心里清楚,对枢密院总揽平叛事,兵部上下,有不少人很不满。
但就算是再不满,那也要憋着!
若是没有枢密院从中斡旋,加之辽左的多数粮饷,是枢密院从内帑争取来的,那辽左才算危矣!新笔趣阁
这份援辽奏疏很不合时宜,左司马觉得远水能解近渴?
不过是劳民伤财之举罢了!
若是左司马坚持己见,就自己呈递吧,兵部现在要做的,就是恪守本职,此事就此作罢。”
面对崔景荣这般强硬的态度,袁应泰心里是又惊又怒,若只是他呈递该奏疏,恐就算呈递到御前,天子也不会采纳。
真要是这般的话,那他心中所谋恐要落空。
见袁应泰这般,崔景荣心里冷笑起来。
他岂会不知,袁应泰偏在此时,想架着整个兵部,搞这样一出,是带着目的的。
看似平静的朝堂,实则暗潮汹涌。
负责京察的事宜,快到尾声了,作为东林党的死对手,齐党的亓诗教,好巧不巧,抓住了袁应泰的把柄。
“唉~”
想到此处的崔景荣,忍不住轻叹一声。
虽说天子御极以来,一直压制着朝中这等不良风气吧,可是有些事情吧,并非朝夕就能改变。
不过崔景荣又感到庆幸,错非是新君克继大统,在某些事情上乾纲独断,恐不知这朝堂还会乱到何等程度。
大明现有的朝堂中,除了东林党、齐党、楚党、浙党、宣党等派外,像那些无派系的大臣,其实多数是有能力的。
像户部尚书李汝华,礼部尚书黄立极……
怎奈受大环境的影响,使得他们的一些主张,并没有被有效利用起来,说到底,大明文官群体,并非是铁板一块。???.
风气坏了,朝堂就会乱,继而影响到大明官场。
在大明官场上,怎会有非黑即白的道理,一切都是受局势影响罢了。
不过受朱由校的影响,原有时间线的那种乱,被硬生生的遏制住了,这也使得朝堂上的格局,在发生着改变。
彼时的乾清宫。
“陛下,当前国税局这边,秩序已然明确下来。”
毕自严跟在天子身后,微微欠身道:“针对顺天、天津等府,所辖漕运,推行钞关谋改事,随时都能离京展开。
臣将带领国税局同僚,赶赴这些地方贯彻落实,筹建起相应的衙署。
不过后续若是想继续推进,恐涉及的一应人手……”
“毕卿想要说的,朕心里清楚。”
朱由校停下脚步,转身对毕自严说道:“有关人手的事情,毕卿就不必多想,朕会出面进行解决。
既然国税局的内部秩序,皆已明确,那毕卿就带队离京吧,将先前所定事宜,都扎实的推行下去。
不要有思想压力,做好份内事,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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