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乐侯,你说说对这自裁逃罪的三贼,该如何处置?”
朱由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看向刘文炳他们,说道:“想这般一死了之,就将背叛大明的罪孽,甩的干干净净,免受严惩之苦,是不可能的。”www.
“臣……”
被点名的刘文炳,心里一紧,神情变得踌躇起来,陈光裕、李承祚他们,纷纷低着脑袋,生怕天子问到自己头上。
殊不知,朱由校从没有想过,要刁难刘文炳他们,这些人对大明是忠心耿耿的,皆用实际行动诠释了忠诚。
朱由校只是想借他们之口,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不叫在京勋戚群体,以后做的那般过分。
敌我矛盾要分清。
时下的朱由校,心里想打击的是文官群体,像在京的勋戚群体,是捎带着打一下,以后再寻机会,继续打。
本身在面对文官群体时,就叫朱由校费了不少精力,若是将整个勋戚群体,都推到自己的对立面,那麻烦和隐患太多了。
此时的东暖阁内,压抑到了极致。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并没急着讲什么。
他要通过汤国祚几人的死,既要达到自己的谋划,还要叫现有勋戚群体,个个都庆幸和敬畏。
为日后所谋奠基!
在朱由校的内心深处,天启元年,是拨乱反正、再造大明的肇始,代表能否初步扫除从万历朝产生的乱象。
乱象若是能给他扫除,那就能打破樊笼!
朱由校能够在这紫禁城,对朝堂做到乾纲独断,将一些主张明确,对特权阶层喊打喊杀,将一批批家贼蛀虫处决……
这不仅是大明皇帝这层身份,所简单赋予的。
底气是自己给的。
唯有英明神武的君王,才能这般!
看着眼前的众人,朱由校深知这一切的不易。
他不能错一步,错了,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天启元年,两场会影响到大明的战争,是他持续震慑朝野的宝库。
一场辽东叛乱。
一场西南叛乱。
就是过渡时期的催化剂,能让他在朝做出一应调整,致力于恢复大明秩序,在诸多特权阶层损失利益下,能起到震慑作用!
皇权,是打出来的。
皇权,是杀出来的。
现在所有人都能老实,就是此前的辽东奏捷,所赐。
“陛下!臣斗胆请谏!”
内心犹豫许久的刘文炳,此时行跪拜之礼,作揖道:“汤贼,李贼,郭贼不顾皇恩浩荡,不恪守人臣之道,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除夺爵处死之外,当编进贰臣传,明发天下,以震慑宵小之辈,若……”
陈光裕、李承祚几人,骤然听闻刘文炳所言,那脸色无不大变。
天子先前所定下的贰臣传,真要进去了,那影响实在太大了。
只是现下这等局势,若不这般的话,那天子盛怒恐难消除,毕竟汤国祚他们,私底下做的事情,太恶劣了。
甚至汤国祚他们被抓进诏狱后,京城中的不少勋戚,都是寝食难安的,也没少私下找他们商榷。
大明现有的勋戚群体,虽说私下也分派系吧,然涉及到所有人的事情时,那也是会私下凑一起的。
谁屁股底下是都干净的?
“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看着神情紧张的众人,朱由校却摆手道:“新乐侯方才所讲,谁都不准传出去,此事是朕的决断。
汤贼他们,夺爵抄家,夷三族。
三贼编进贰臣传,明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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