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玩的。
其实在朝的文官群体,明知道一些现存问题,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去进行触碰,根源就在于这。
做好了,皆大欢喜。
做错了,麻烦大了。
关键是做这些牵扯层面多的政务,就不可能做到皆大欢喜。
既得利益群体,谁愿意叫在手的利益,拱手让出去呢?
所以大明就形成明日复明日,渐渐搁置一旁,叫自身的弊政和顽瘴痼疾,累年增多的情况。
这也导致从天启朝开始的大明,会接连不断的爆雷,财政问题越来越尖锐,直到江山倾覆!
拿不出银子,就是大明最大的问题。
可抛开事情本质,去谈问题,明显就是耍流氓。
“韩卿所说的这些,朕都想到了。”
见韩爌说完,朱由校神情严肃道:“抛开其他职权,漕运有效运转的本质,就是依靠各地卫所兵,包括驻军,来进行协调运转的。
离开了运军,那就算漕运总督职权再重,也不可能将江南诸省的漕粮,各类税收,给运到京城来。
在漕运漂没案发生后,朕御览不少奏疏和案牍,发现运军这一临时性、谴派性的建制,存在很大漏洞和弊政。
有效的逐级监管,所拨粮饷发放,官船私调私用等等,都是一本糊涂账和烂账,这也是导致漂没的根源之一。”
李汝华、韩爌他们,听到这里的时候,不少都下意识点头,天子所说的这些是对的。
真要离开了运军,那漕运就停摆了。
这也是漕运总督,都会提督某、某、某地军务的根本。
没有这一提督衔,很多事情都做不好。
“若是朕上述所说的构想,要明确试行的话,涉及到运军层面的调整,也必须相对应的进行推行。”
朱由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继续道:“朕所想到的办法,就是明确运军建制,剥离地方临时性,谴派性的职权,以后这些跟所涉府州县的卫所,驻军等,都没有任何关系。
设运军提督,总兵官等各级职权,隶属于漕运总督名下,专司漕运事,所辖官船统一调配,兼顾运河沿途等诸事。至于运军的建制问题,是定三万合适,还是定五万合适,具体研讨,具体明确。
这是要用一到两年时间,去逐步试行下去的,不是说,朕今日召诸卿过来,拍板定下,明天就进行票拟批红。
真要是那样的话,大明漕运就等着停摆吧,韩卿啊,这副千斤重担,你可愿替朕,替大明扛起来?”
韩爌:“……”
原本就惊疑的韩爌,突然被天子点名,叫他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更是一紧,这差事不好干啊!
李汝华、顾秉谦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脸色凝重起来,有些人脑袋低下来了。
他们谁都没想到天子会来这一手。
这哪里是召集他们商榷啊。
这分明就是先前便定下了。
“对待文官群体,不能一棒子打死。”
见韩爌沉默不言,朱由校也不召集,双眼微眯起来:“东林党也好,齐楚浙党也罢,也是有能用的官员,就看怎样去用了。
韩爌的东林党身份,加之自身能力不错,倘若能给他重担压身,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去理会朝中争斗了。”
本着抢救一个是一个,分化一个算一个的心态,朱由校将手伸进东林党内,他要叫能用的官员,跟空谈误国之辈,彼此间的矛盾逐步尖锐起来,等到那个时候,东林党这一庞大朋党,必从内部进行瓦解。
“臣…领旨!”
心里斗争许久后,韩爌硬着头皮,作揖道。
天子当众询问,把自己架起来,这要是直言拒绝,那韩爌能够想象到,被拒绝的天子,会生出怎样的怒意。
况且被天子召见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