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那……”
说着,说着,孙传庭讲不下去了。
漕运漂没。
从查处一批天津卫所官,所揪出来的尾巴,孙传庭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将手伸到漕运上,甚至情况之复杂,超出了他的想象。
“唉,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孙祖寿紧握着双拳,神情间带着怒意,低声喝道:“本以为把那帮家伙,全部都逮捕起来,天津的秩序就算能安定了。
可没想到又闹出这个事情。
这真要是查下去,恐牵扯到的就不止是天津,甚至整个直隶境内,都将会牵扯进去啊。
知府,当初末将就劝过你,不要将此事呈递上去,咱们可以先慢慢的查,等查明一些情况后,再……”
“孙将军,你心中所想本府清楚,但你觉得此事耽搁的久了,对国朝有益处吗?”
孙传庭眼神坚定,迎着孙祖寿的注视,开口道:“漕运漂没,存在严重的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之举。
我们秘密的调查,能叫这种现象终止吗?
现在国库很是空虚,朝廷每年的开支,都是极为庞大的,收支不能均衡,任由这种心行为存在,你我奉旨赴任天津,意义何在?!”
孙传庭不是不清楚,漕运漂没一旦爆出,将会产生怎样的风波和影响,甚至对他本人的影响,亦会是很大的。
毕竟牵扯到诸多的群体,牵扯到诸多的层面,这背后存在着怎样的利益网,皆是不为人知的。
“那就等陛下的旨意吧。”
孙祖寿正色道:“不管事情怎样,这份呈递御前的密奏,本将签了名号,就不可能当缩头乌龟。”
“孙将军,其实你不该掺和其中的。”
孙传庭轻叹道:“此事有本府一人扛着,就……”
“那不成!”
孙祖寿傲然道:“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本将麾下的人,查出一些苗头的,这等好事不能叫你独揽啊,哈哈……”
在这雨幕之下,回荡着孙祖寿爽朗的笑声,然孙传庭的心情,却并不那般好,他怎会不清楚,孙祖寿之所以这般说,纯粹是不想自己独扛此事。
噼里啪啦的下雨声,不绝于这小小的公事房,整个天津,都被这场暴雨覆盖,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和天津的暴雨倾泻不同,京城的天却是晴空万里,然乾清宫却是阴云密布!
刘若愚面露惊惧,低着脑袋,双手放于身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从自家皇爷拿起天津知府所呈密奏,打开的那一刻,脸上的怒意就出现了。
刘若愚不清楚那份密奏,究竟写了什么,然他心里却清楚,天子盛怒……
“这是逼着朕杀你们啊!”
朱由校合上奏疏,深邃的眼眸,有遮掩不住的杀意,冷冷道:“漕运漂没,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朝廷的赋税,所拨出的粮饷,就被你们这帮贪官污吏,用这等手段,从账面上合理合法的消失掉,进了你们的腰包,真是可以!”
刘若愚吓坏了。
服侍在天子身边这么久,越是生气的时候,天子越是冷静,然往往是这般,常常是会死很多人。
朱由校很生气。
怒火在他胸膛的胸膛燃烧。
漕运漂没这种现象,他心里很是清楚,早先只是合理的损耗,诸如漕船漂没,船只进水等,所出现的一种损耗,可渐渐的味道变了,成了某些贪官污吏,上下其手,贪赃枉法的手段。
对孙传庭、孙祖寿联名所呈密奏,朱由校能够感受到二人,对发现漕运漂没的背后,所形成的一些现象。
只是这个案子,捅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辽东那边。
山西那边。
都是很要命的时刻,不管是那处地方发生意外,都会产生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