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聊。”
“臣遵旨。”
王象乾流露出几分疑惑,手里拿着奏疏,然还是跟着天子,朝殿外缓步走去。
这乾清宫外,暖阳洒照在大地上,叫清晨所生的寒意驱散,晴空万里的天空上,几块云朵点缀。
“四军的先头部队,都已出海了?”朱由校背着手,走在这御道上,对身旁随行的王象乾询问道。
“不止是先头部队。”
王象乾微微欠身道:“秦皇岛和天津所呈军报,忠勇、忠武等四军,皆已登上海船,赶赴辽西、辽南集结。”
“嗯?”
朱由校停下脚步,眉头微皱,看向王象乾,对这样的消息,他还是比较意外的。
就忠勇、忠武诸军的建制,怎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就全部登船赶赴辽西、辽南等地集结。
“得益于袁枢辅的筹措和安排。”
王象乾见状,忙出言解释道:“在陛下提出援辽,筹建协办前指,袁枢辅就离开京城,奔波于秦皇岛和天津两地。
在忠勇、忠武四军,奉旨赶赴两地集结期间,袁枢辅就组织人手,先行起运一批军粮抵辽……”
听着王象乾讲明的这些,朱由校脸上露出笑意,袁可立这位贤臣,能力果真不简单,组织规模化的后勤保障,战兵转运等事,上手还是挺快的。
“这样算起来。”
朱由校微笑着说道:“只要后续的军需辎重转运,都能跟上的话,那奉旨援辽的四军,跟预期所定时日,至少要早上两日。”
“是的。”
王象乾点头说道:“相较于路上的行军和运输,这海运的优势,就在于能大规模承载转运。
只是要特别注意海上的情况,诸如风向、海流等等。
为避免这些意外情况,袁枢辅赶赴秦皇岛和天津时,就派人找了不少渔民,叫他们每日都留意这些。
协办前指留守两地的人手,都会参考这些情况,制定后续的转运计划,同时预防突发情况出现……”
朱由校脸上笑意更盛。
有袁可立坐镇协办前指,那奉旨援辽的四军,除了援辽打仗以外,一应的事
宜都无需思虑,这算给陈策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
“时下的大明,看上去风平浪静。”
朱由校负手而立,抬头看向远方,脸上的笑意消散,感慨道:“却不知辽东那边,是否也风平浪静啊……”
这一刻,遮挡着朱由校视线的紫禁城,就仿佛缩小了一般,那繁华的京城,安定的顺天府,雄伟的山海关,不定的辽西、辽南诸地,都映照进朱由校的眼帘,直到重兵云集的萨尔浒城!
“咚咚咚……”
“万岁……”
响彻云霄的擂鼓声,振聋发聩的怒吼声,似要将这方天给掀开。
数不清的八旗健儿,云聚在萨尔浒城内,临建的祭台上下,那一双双灼热的目光,看向祭台之上,他们崇拜敬畏的汗王!
努尔哈赤穿着黄色龙袍,拿着长刀,站在这祭台之上,看着分散在祭台警戒的两黄旗巴牙喇,看着祭台下所站的八旗贝勒、和硕额真、大臣、将校,看着狂热的八旗健儿,那双虎目闪烁着精芒,内心是格外澎湃。
此时的努尔哈赤,眼前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
从十三副遗甲起兵,征战建州,一统女真各部,建立大金,以七大恨告天……
这一路走下来的他,不知经历多少凶险,又多少次化险为夷,击败一个个强敌,直到跟明廷彻底撕破脸,起兵造反!
努尔哈赤举起长刀,这一刻,祭台上下一片寂静,看着那一双双灼热的目光,努尔哈赤露出倨傲。
在大金,他就是天。
在大金,他就是法。
“大明残暴不仁,频挑事端,他不仁,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