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随后说道:“辽东近期的状况,枢密院呈递的奏疏,朕都一一看过了。”
王象乾、王在晋这些枢密院大臣,听着天子所讲,流露出各异的神情,虽不清楚天子此召,究竟是所谓何事。
然心中直觉告诉他们,肯定是有事情的,且牵扯到辽东那边。
“这些时日,奉旨离京的忠勇、忠武等四军,在直隶各府县的进展不错。”朱由校站起身来,一甩袍袖,朝着所悬挂的辽东舆图走去,边走边说道。
“这在关内进行剿匪,终究只是小道尔,想叫上述四军,都能磨砺成强军,那必然是需要上战场的。”
跟着过来的王象乾几人,一个个都神情严肃起来,原来天子此召,是想叫离京剿匪的四军,再度行援辽事宜啊。
“尽管说熊廷弼坐镇沈阳,身居辽前战线上,所呈递的那些奏疏,虽说跟建虏时有摩擦发生。”
朱由校伸手指着辽东舆图,看向王象乾他们,说道:“不过朕心里总是觉得,这建虏奴酋努尔哈赤,此贼野心勃勃,不甘人下。
且麾下的建虏八旗叛军,多是桀骜之徒,贪恋杀伐乃他们的本性,所以朕有些担心,天启元年的辽东,必然会有一战!”
在充分的了解各处情况,特别是奉旨离京的四军剿匪,张家口堡的近况以后,朱由校心里觉得,针对辽前那一战,要尽快在枢密院这边,形成较为紧张的态势了。
这外朝的内阁、院、部、寺等衙署,那些个阁臣、廷臣、大臣的心里,究竟都是怎样想的,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毕竟他们的主要心思,都不在辽东那边嘛。
再者言,大明奉行‘文贵武贱’的格调,就算外朝文官想掺和辽东战局,那朱由校也绝不会允许的。
“陛下所说的这些,正是枢密院先前在探讨时,最担心的一种情况。”
王象乾上前作揖道:“毕竟从那一战落败后,大明在辽东的优势,就丧失掉不小,反观建虏这边,先是迁界藩城,后迁萨尔浒城。
那屯兵在我辽前一带,其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不久前在辽东各地,还揪出不少的建虏暗桩,这种种迹象表明,建虏是贪恋我辽东之境的心思,已明。”
王在晋、袁可立这些枢密院大臣,纷纷点头表示认可,既来枢密院任职,那他们就要将全局考虑在内。
“这是不争的事实。”
朱由校眼神坚定,紧握拳头,朗声道:“建虏造大明的反,那努尔哈赤是怎样想的,建虏叛军是怎样想的。
朕很清楚。
或许大明先前败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以后还要败。
在平叛建虏一事上,朕的态度是坚决的,那就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不把建虏打疼,打怕,那建虏上下,想侵掠我辽东之境的心,就不会死掉。
当初他努尔哈赤,不是讲出,管他几面来,我只一面去吗?
好啊!
那朕就围绕沈阳重镇,在辽前屯驻重兵,恭候着建虏来犯。”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王象乾这帮枢密院大臣,骤然听闻天子所讲,那一个个是双眸微张,眉宇间是难掩的激动。
事实上就是这样。
想破掉建虏在辽前的优势,就要打疼他们一次,叫萨尔浒之战的惨败阴霾,彻底的一扫而空才行。
“考虑到辽前的复杂性,熊廷弼所肩职责之重,朕觉得谴派四军援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朱由校伸手道:“不过忠勇、忠武、雄威、武烈四军,乃朕的天子亲军,不管是出于磨砺所想,还是分担辽前压力。
不能简单的隶属辽东督师府统辖。
所以朕打算着枢密院这边,临派辽东一个协办前指,专司对接辽东督师府,负责四军援辽期间,一应的后勤保障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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