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帑调拨钱粮。
天子这般乾纲独断,只怕朝中不少大臣,对此是很不满的,就算不提西山四军,那也会从他处找补回来的。
……
“这帮科道的言官御史,咬文嚼字的功底,真是够强的啊。”
朱由校放下奏疏,轻笑起来:“逮着杨涟的一些地方,就是死揪着不放,一点新意都没有啊。
反倒是东林党这边,直喷后军都督府,言卫时泰、孙廷勋他们,勾结厂卫,恐心怀不轨之事,够犀利,够有胆!”
刘若愚静静的低首候着,不敢乱言。???.xxbiquge.c0m
就当前这种暗潮涌动的朝局,岂是他这位乾清宫太监,所能够随便插嘴的,真要敢什么话都说,那不纯粹是找死吗?
“刘若愚,忠勇军各部的开拔粮饷,内帑这边都完成移交没?”朱由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询问起来。
不管这朝堂之上,都藏着哪些深意吧,朱由校就一个态度。
以不变应万变。
想多搭理你们,那就搭理。
不想搭理你们,就不搭理。
倘若事事都围绕外朝展开,那朱由校才是昏了头了,毕竟大明的文官群体,想要的是吉祥物天子。
而非是乾纲独断的天子。
“启禀皇爷。”
刘若愚微微欠身道:“都已悉数移交了,据袁枢辅谴人来报,陈策所领忠勇军,已开拔动身。”
“嗯。”
朱由校应了一声,放下茶盏,心里思量起来。
陈策所领忠勇军,主要活动在顺天、永平两地,该处匪情倒是不多,不过卫时泰、田尔耕他们,对所辖卫所展开整饬,这多一部营校游弋,终究是一种保障。
“奴婢…王体乾,拜见皇爷。”
看着来御前的王体乾,那神态间带着慌张,朱由校眉头微蹙起来。
“出什么事情了?”
朱由校说道。
“皇爷…内阁那边,吵起来了。”王体乾忙作揖道:“左佥都御史杨涟,所呈通政司的奏疏,即议改京察大计……”
朱由校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这杨涟看来陈述不少东西,叫东林党之外的大臣,都生出诸多不满啊。
“去,派出人手。”
朱由校倚靠在龙椅上,伸手对王体乾道:“将文华殿那边,所吵的一言一行,全都给朕传回来。”
“喏!”
王体乾当即应道。
先前朱由校心里以为,着杨涟所办之事,就算是想要亮相,至少也要等到下半年,那他所谋之事,也只能先静静的等着。
然而朱由校明显低估了,东林党对待此事的重视程度。
纵使杨涟性格刚硬直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过却也架不住人多啊。
甚至不少登门拜访的东林党人,还都是带着自己的见解,以及所搜集的诸多案牍。
‘这人在江湖飘,怎会不受人情所累啊。’
朱由校心里冷笑起来,‘杨涟这个谏臣,若是能用好了,那可以帮自己整顿吏治,但若是没用好,就会成为某些人手里的枪。
东林党内,善于权谋算计的家伙,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这些家伙,往往是为达目的,不单单是坑害外人,甚至连自己人,都坑害到沟里去。’
能混迹朝堂的家伙,又有多少是泛泛之辈啊。
“呼~”
朱由校站起身来,缓步朝着殿外走去,既然内阁那边吵起来了,那就权当休息一二,暂不处理朝政了。
“刘若愚啊,你说今日内阁争吵,会争出个结果吗?”朱由校缓步向前走着,对身后的刘若愚,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