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管崇文门税关,厘清税改事,设税丁队伍,严查私贩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下官心里感到胆寒啊。”
李汝华:“……”
毕自严所说的这番话,叫李汝华不知该说些什么,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就查明的这些情况,倘若都是真的,那一些家伙,私底下所做之事,就太过分了。
只是这些若真的是真的,那毕自严以后所受攻击,只怕会更多,甚至怀恨在心之辈,还会暗中算计。
查,也不是。
不查,也不是。
“其实在司徒来此之前,朝中不少的同僚,都来找过下官。”
毕自严面露笑意,神情轻松道:“他们的反应不一,下官也都能理解,毕竟自己做的事情,的确封死了不少人的路。
可是南尚书来此,对下官所讲之言,却叫下官受益匪浅啊。
眼下正值大明危难之际,天子虽说年幼,但是却仁德、睿智,此乃大明之幸,我等身为大明臣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汝华囔囔自语,心情却变得感慨起来。
一个总督仓场,领户部尚书衔。
一个户部右侍郎,做整顿税关事。
这一刻,李汝华感受到天子城府,一个粮,一个钱,这是先从眼皮子底下,在做认为对的事情啊。
跟神宗皇帝外派镇守太监,于大明治下征收矿税,却是有着本质不同的啊。
李汝华甚至能想象到,等这些事情都做好后,只怕天子的心中,还想着其他事宜啊。
……
“呵呵,魏伴伴此番赴洛,真是辛苦了。”
朱由校看着手里的奏疏,不加吝啬的赞许道:“嗯,所书也有长进,差事办的很好,朕心甚慰。”
“为皇爷分忧,乃奴婢本分。”
魏忠贤作揖行礼道:“此次查抄之物,皆已登记造册,福藩一脉,随奴婢提前进京,已交付御马监。
涉及钱财事,则由东厂的厂番,分批押解进京,所罚没的土地田亩,奴婢命人单独造册,按皇爷的旨意,移交至理藩院。”
相比较于先前在西李的身边,魏忠贤的成长,不可谓不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其心里很是清楚。
对魏忠贤的表现,朱由校很满意。
‘能当上九千岁,这魏忠贤,还是有着过人的本事。’
朱由校微微一笑,心里暗暗感慨起来,‘这是一把刀啊,调教的好,便是制衡外朝文官,处理脏活累活的不二人选,东厂有他领着,能做不少事情。’
涉及红丸案的真相,朱由校没有打算公之于众。
处置福藩一脉,要秘密进行。
但是缘何夺爵,又何故查抄,这些明面上的处置事宜,朱由校皆交理藩院解决。
对待这样的事情,张维贤这位英国公,是有经验,亦有能力解决的。
除了福王府那些家财外,像抄没的大批田产,朱由校没有打算再置皇庄。
内廷的太监群体,离开自己视线,就会忘乎所以,就会仗势凌人。
北直隶这个范畴,便是朱由校圈定的区域。
移交到理藩院名下,来管理这些罚没充公的田产,一来能增强理藩院权势,二来能增加些赋税,三来能减轻些地方矛盾。
到这一刻,红丸案一事,才算真正尘埃落地。
涉及皇室争斗,本就没有对错。
不过失败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在此事上心软,留下隐患,就等着遭算计,被人设法暗害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