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神情严肃,向天子作揖附议。
以张问达为首的这帮大臣,所讲的这番话,巧妙阐述了他们此来目的,更撇清了内阁的关系,叫朱由校先声夺人的优势,被巧妙的承接了下来。
‘就为了一些既得利益,这帮人的心思,真够深沉的啊。’
朱由校看着张问达他们,心里却冷笑起来,‘这给毕自严所扣帽子,真够大的,在崇文门税关,行税改事,就是动摇大明社稷了?
那大明的社稷,未免太过浅薄了吧。
不就是和你们交好的人,或者你们自身的利益,都受到相应的影响,叫你们便坐不住了,来到乾清门这边了。’
毕自严所行之事,并非是单纯的厘清税目,叫崇文门税关多收些银子,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增扩税丁队伍,增强各门税收监察,打击私贩粮、盐、茶等商品,这背后所造成的影响和损失,都是以百万两来计的。
就说私盐贩卖一事,在京但凡是有些权势的主,都能指示亲近的商贾,或者干脆就是自家门人,在形同虚设的税查制度下,偷偷的运到京城各坊,以低于官盐的价格,对外进行售卖。
没有监察的制约,朝廷对京城的民生掌控,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强,这也是当初抓捕李如柏他们,为何会闹出哄抬粮价的闹剧。
“是吗?”
朱由校眉头微挑,看着眼前这帮附议的大臣,淡笑道:“原来毕卿奉朕口谕,为整顿京城税关,就是意图动摇大明社稷啊。
看来在你们的眼里,朕并非是大明天子啊。
看来在你们的眼里,那帮偷税漏税的宵小,才是大明的天子?
动不动就要上升到,动摇大明社稷之本,朕想要问问你们,我大明,难道就这般脆弱不堪吗?”
朱由校所讲之言,叫张问达这帮人,一个个脸色大变。
在来乾清门之前,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毕自严所做之事,是得了天子的授意,关键是天子所讲的话,叫他们无法接啊。
不管是说多,说少,都是目无君父,蔑视大明社稷,这都是能杀头的死罪啊。
彼时的乾清门这边,再度陷入到死寂之下。
不少人都在心里思量起来,究竟该怎样扳回局势,好叫天子收回成命,不叫毕自严所行税改事,在崇文门税关推行下去。
“一个个的心里,是不是都在盘算着,该如何劝谏朕,不该于民夺利啊?”
朱由校站起身来,走在这丹陛上,朝方从哲他们走去,神情平静道:“但朕想问你们一句。
难道我大明的民,就是这帮表面上忠于大明,背地里却偷税漏税,甚至行不法事的一小嘬人吗?
朕虽然年幼,读的书也没你们多,但是朕却知道,我大明的民,似乎很多吧?不是就那帮权贵、官绅等群体吧?”
说着,朱由校弯腰拉起方从哲、叶向高几人,那坚毅的眼神,看着这几位内阁大臣,叫方从哲他们,下意识低下脑袋。
朱由校的态度,已然是非常明了了。
崇文门税改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的,打击某些特权群体的既得利益,是坚决要贯彻下来的。
“陛下,毕自严这般行事,太过刚烈冒进了。”
户科都给事中薛凤翔,情绪激动道:“即便想要整顿,也不可这般啊,若此事在京引起混乱,那势必会引起粮价、盐价等激增啊。
一旦出现这样的趋势,那京城的百姓就会受累,到时……”
“那朕倒是想要看看,谁敢借此事,来胁迫朝廷了!”
朱由校一甩袍袖,冷声打断道:“朕在京城各坊,皆开有皇店,里面所卖一应之物,皆是平价。???.
若真有人,敢践踏大明法纪,想以此来扰乱京城,妄图动摇大明社稷,那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朕手里的刀,硬了!”
这……
在场的一众大臣,无不脸色微变,心里生出阵阵惊意,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