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举般。”
卫时泰双眼微眯,挎刀而立,看着眼前这帮激亢的人群,说道:“好像他们文官,就不会犯错一般,就算是错了,那也是为国为民而错。
合着道理和歪理,全叫这帮文官都给占了,陛下若是不听他们的谏言,那就是昏君,那就是暴君,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宣城伯说的没错。”
刘文炳神情冷然道:“叫本侯来说啊,陛下抓的人,还是太少了,且不提诏命萨尔浒之议了。
就说这仓场亏空案!
本侯就不相信,涉及到的朝中官员,就只在兵部和工部,吏部呢?户部呢?会不牵扯到这里面?
一个个在这里叫嚣,本侯真是不清楚,他们的底气在何处。”
守在这乾清门的上直亲卫军,一个个挎枪而立,神情冷然,像极了雕塑一般,而刘文炳和卫时泰,这负责秩序维稳。
可眼下聚集在此的朝中廷臣,情绪是那般的激动,多数官员的表现,叫刘文炳他们心里觉得,天子杀了他们亲爹亲娘一般。
“王公,您对当前朝中局势,心里是怎样想的?”远离纷扰的朝班,王在晋的眉头紧皱着,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的王象乾,低声道。
“陛下…一次次的倚重厂卫,一场诏命萨尔浒之议,一场仓场亏空,叫朝中不少的官员都……”
“王枢辅,这并不归我们枢密院管。”
王象乾浑浊的眼眸,这一刻变得清亮起来,开口道:“将总揽建虏平叛事,明确辽西、辽南、辽前各处,相应的整饬调度…做好,就好。
这朝中局势的维稳,有内阁在,还轮不到咱们枢密院插手。
不过前两日,熊廷弼在辽前所呈递的奏疏,我们还要好好商榷一番。
轮换调动辽前、关内的统兵将领,以确保总体局势的稳定,不过考虑到辽前那边,复杂特殊的局势,应好好谋划才行。”
别看近些时日,朱由校在朝掀起风波,使得朝局变得不那般安定,但在几个大方向上,却从没有出现任何差池。
王象乾、王在晋、王洽、李邦华所在的枢密院,在完善内部构架之际,亦开始就辽前的局势,展开相应的梳理,并接管调拨粮饷、军需等各项职权。
袁可立、孙承宗所领的迁移安置辽民事,并没有受京畿动乱影响,在陈策、童仲揆等虎将的协助下,继续于西山安置。
张维贤提督京营戎政,行汰兵减饷事,领理藩院事,行厘清宗藩事,亦在这风波下有序推进。
魏忠贤带队的东辑事厂,现在估计跑到洛阳那边,要对朱常洵所就藩的王府,展开相应的查抄。
曹化淳、韩赞周他们,所在的大内行厂,忙着梳理皇庄构架,忙着开设皇店,以维稳京畿的安定。
徐光启所领的大明科研院,包括宋应星、焦勖所研究的领域……
跟朝中的文官群体斗,朱由校树立一个中心思想,你们乱可以,但是朕不能乱,朕就是要乱中求稳。
站着把事情办了!!!
倘若现在不能扩大优势,等各地灾情起来,辽前战云密布,加之开始崩坏的财政体系,一旦群起,那就陷入被动了。
眼下的泰昌元年,到天启元年,这段宝贵的发展时期,是避免被动,避免局势糜烂的保障所在。
“陛下至~”
刘若愚的声音,在乾清门一带响起,本吵闹的朝班,立时就变得安静下来,手持朝笏的一众廷臣,纷纷站好队伍,低首对向乾清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朝中一众阁臣、枢辅、廷臣,行跪拜之礼,作揖山呼之下,朱由校出现在乾清门处,稳稳的坐在龙椅上。
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扫视着眼前这帮朝中高官,神情间流露出些许战意,此次的御门听政,注定是不一样的。
想叫他这位少年天子,在这等特殊的时局下,向后退让半步,那断然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