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是一个接着一个,诸多谋定的谋划部署,想要见到成效,都需要时间来沉淀。’
小农经济下的大明,所带来的改变,就传承到当前,可以说是停滞不前的,想叫其能有改变,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现在对朱由校而言,他想要大明的整体生产力,能够有逐步的改变,可想达成这一谋划部署,还是不易的事情。
吏治腐败凸显下的大明,导致地方官府不作为,以官绅为首的特权群体,不断地兼并土地,大明治下的自耕农,每日都在向下递减。
在这样的一种态势下,想提升生产力,谈何容易啊。
‘遍布在北直隶治下八府的皇庄,眼下应该算是稳定下来了,也该叫他们做出些改变才行。’
闭目养神的朱由校,思虑着当前的境遇,心里暗暗说道:‘借助内廷名下的皇庄,先筹建几个具备竞争力的产业,增强内帑创收能力,这才能掌握更多主动权。
小农经济下的生产模式,终究是太落后了,要朝着集体经济模式,在皇庄这边稳步迈进才行。’
大明享受特权的群体太多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不受制约的群体,损害的就是皇权。
宗藩。
勋戚。
生员。
官绅。
大小地主……
在朱由校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阶层群体,这些阶层群体中,有好的,有坏的,如何甄别,如何分属,就考验朱由校的洞察力了。
大明所堆积的顽瘴痼疾和毒瘤,想彻底的清扫一空,就必须调整大明现有框架,逐步发展起更强的核心竞争力,积极对外开辟海上贸易,继而带动内部发展,转移内部的矛盾注意力。
千头万绪啊。
看似简单的事情,真要做起来,却并非那般容易的。
毕竟现阶段的大明,可谓是一步路都不能走错,走错一步,就可能导致大明跌入泥潭。
“皇爷…英国公求见!”
李永贞的声音响起,叫朱由校缓缓睁开眼睛。
“宣。”
朱由校淡漠的声音,叫李永贞作揖应诺,随后恭敬的退出御台,叫人去传叩见天子的张维贤,觐见。
领理藩院尚书的张维贤,最近压力很大,知晓朱常洵勾结内廷太监,外朝大臣,谋害大行皇帝,叫他内心是久久不能平复。
朱常洵一脉要悉数殉葬。
崔文升、李可灼他们,包括他们的三族,悉数被东厂厂番抓起来,秘密处决。
谋害天子此乃重罪。
不过考虑到国朝威仪,是这些处置手段,都是暗地里去做的。
天子所设理藩院,摆明就是想制约各地宗藩。
“臣…张维贤,拜见陛下。”
“免礼吧。”
朱由校坐起身来,看着手持奏疏的张维贤,说道:“英国公,此来西苑见朕,可是理藩院的章程,明确了?”
“是的陛下。”
张维贤欠身道:“臣尊奉陛下旨意,根据当前各地就藩之宗藩,及各地宗室,明确了管控他们的新规。
日后理藩院这边,将与宗人府一起,管控好他们。”
说着,张维贤双手捧着手里的奏疏,递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李永贞,给英国公赐座,斟茶。”
接过奏疏的朱由校,对候着的李永贞发话,随后便倚靠在躺椅上,翻阅着张维贤所呈奏疏。
对管控宗藩、宗室一事,不能操之过去,这朱家族裔的规模,经两百多载的繁衍生息,规模是较为庞大的。
若是对比一番,这朱家族裔的规模,都能跟建虏八旗的核心人丁,放到一起对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