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骆思恭停了下来。
自被天子委以重任后,骆思恭就变得忙碌起来,他想通过自己的表现,以赢的新君的信赖和倚重。
本以为一个仓场事,不会牵扯太多的人,抓一些低阶的官员,在天子眼前刷刷存在感,那日后天子对锦衣卫,会更加倚重。
可查着查着,骆思恭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了。
‘到底是投机派,骑墙派啊,触及到诸多的文官后,就想着以此来退缩了。’
看着骆思恭的表现,朱由校心里暗暗说道:‘大明朝堂的水,甚至大明官场的水,远比自己所想的要深啊。
能形成这样的亏空,那绝非一日两日,就能形成的。
关键这件事情,要怎么查,该怎样做,根本就理不出思绪来。
真要叫锦衣卫的人,堂而皇之的前去户部、兵部、工部等有司,那不知会捅出多大的风波。’
对骆思恭是怎样的人,朱由校很清楚。
能叫这个老狐狸,都表现出这样的举止,那代表着此事深查下去,不知会牵扯到多少官员。
或许有东林党人,或许有齐楚浙党等派。
但凡是沾着党争的官员,不敢说绝对,那至少一部分官吏,是有问题的。
中饱私囊。
以权谋私。
权钱交易……
像上述的这些现象,对当前吏治腐败的大明,可谓是一种常态。
想一口气全揪出来杀了,那不现实,也不可能。
真要这样做,必然动摇大明国本。
这些外朝的贪官污吏,家贼硕鼠,就像是牢牢依附在大明身上的蛀虫,揪下来一批,就会让大明血淋淋的。
可若是不揪下来的话,那大明的元气精血,就会被这些密集的蛀虫,不断的吸吮着,直到亡国的那一日。https://
“这件事情,你们锦衣卫先不要妄动。”
朱由校想了想,伸手道:“等朕想一想,后续该怎么办再说,行啦,这些时日辛苦骆卿了,先退下吧。”
“臣告退!”
暗松口气的骆思恭,忙作揖行礼道。
天子没有暴怒,没有立时命他们锦衣卫,就着办此案,那代表着天子也觉察到,真要深查下去,必然会牵连诸多。
天子他得罪不起。
可大明的文官群体,他同样也得罪不起啊。
大明文官的嘴,能杀人!!
‘锦衣卫想变成国之利刃,自己手里的一把刀,骆思恭这样的政客,是达不成了。’看着骆思恭离开的背影,朱由校双眼微眯,暗暗说道。
‘看来要尽快培养一批心腹,最好能培养一批锦衣卫骨干,叫这个落败腐朽的锦衣卫,能彻底改头换面才成。’
千头万绪。
越是了解的秘闻多了,朱由校的内心深处,就感受到沉甸甸的担子。
大明传承两百余载,所积攒的毒瘤和顽瘴痼疾,非一日之功,就能彻底解决的。
若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大刀阔斧的改革,像万历朝的张居正那边,闹腾的轰轰烈烈,只怕要不了多久,大明遍地都是造反派了。
“沙沙……”
李永贞快步走来,手里捧着几份奏疏,向朱由校作揖行礼道:“启禀皇爷,内阁那边呈递奏疏。”
“何事?”
思绪有些杂乱的朱由校,皱眉说道。
“启禀皇爷,是奏请内帑银子的奏疏。”
李永贞欠身说道:“这些奏疏,言明山东等地歉收,官员俸禄发放等事,国库这边,一时支出不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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