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怀文将洗好的毛笔甩了甩,捻拢了笔锋,动作轻柔的将其放进笔袋中。
笔袋的用料并不算好,是家里的粗布,巧思的是里面又多加了一层,尺寸刚好装进笔杆将之固定,不会在里面晃来晃去。
外面绣了简单的忍冬纹。
忍冬,便是金银花。
大丫绣的忍冬纹和那些绣娘手下精美的忍冬纹不一样,更接近自然生长的金银花,针脚很密,细看之下能发现有改针的痕迹。
闫怀文感受到了女儿的用心,手指轻抚其上,慢慢系好绑带。
将家里送来的吃食挨个试过一遍。
闫怀文又多夹了一快子罐子里的卤肉,细细咀嚼,果如小二所言,很是入味,就是咸味稍稍重了些,配饭配粥应该刚好。
慢条斯理的喝了竹筒中的羊奶,大约还剩下一半时,他停了下来,不能久放,但也无需一次饮尽,留一些晚些再喝。
闫怀文将所有东西都分成两份。
这一点不管是天佑还是小二,都做的很好。
每次来送东西,都不只他一人,里面总有梁满山一份。
一眼看过去,两份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他这边都是打开 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微微笑道:“这次吃了教训,估计下回再不敢拿田大人的话当耳旁风。”
虎踞官衙和驻军各自为政。
薛总旗据说有些背景,这个人很有意思,田大人征召民夫出钱出力修筑城墙防御工事,他就大老爷长大老爷短的,跑官衙跑的可勤。
可与他商量从驻军暂借一批物资用于救治灾民,就没了声响,甚至还躲着不见人。
听说薛总旗自己跟上峰要钱要粮厉害的很,对手底下的人很不错,虎踞驻军的仓库不说满也存了不少东西,只不过这人,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虎踞城外的疫病闹的这么严重,他们听了那位永宁城惠民堂安大夫的话,想要将不同病症的人分开安置,还想要再做一批口罩,给更多的人使用。
因着官衙的库银要留下买药,田大人便想与驻军暂借一批布料,就是知道薛总旗是什么样的人,哪怕知道驻军内肯定有药,也未曾开口。
可谁想到,便是借一借布料,这位薛总旗还是这般死扣着不放……
田大人没有再派人过去,后来传讯内外城不得轻易走动也并非为文很赞同:“天佑什么都不避她,家里的事,外头的事,她都听过,年纪渐长,越来越有主意。
和她爹一样,算学经济一说就通,好在,那孩子心性还行,没有被黄白之物晃了眼,移了性情。”
逃荒路上让天佑带着她一起算账给各家分钱,便是闫怀文的一种试探。
好在,侄女喜欢银钱,又不贪重银钱。
梁满山喜滋滋的带着东西走了。
出了门,他脚步顿了顿,回望片刻。
刚刚他本想借着话茬提一提闫家小二的婚配之事,若能为丰年聘之为妇,不但知根知底,从小看老,小二如此聪慧,将来一定错不了。
可怀文兄适时转了话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罢了,孩子们尚小,现在言之还早。
况且若要与闫家门当户对,他这个当爹的,还得更努力才行。
这般想着,梁满山回去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挑灯将带来的书卷重温了一遍。
……
闫玉一行人从虎踞城归来,村子里便盛传他们的草药被大老爷买下之事。
闫家小二也通过孩子们传了话。
等算好账目,就给他们结算一部分工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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