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铁今日才发现,闫家的二丫,不,闫小二人小鬼大。
不愧是秀才公家的孩子,就是和村里的孩子不一样。
就在刚才,他领着闫小二过去。
便见这小不点绷着小脸,板着身型,似模似样的与众人行礼后,道:“伯父、父亲,兄长让我来问,今日是否在此地安置?”
闫怀文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二丫行的是见长辈的礼不错,可他从不知这个侄女学过且用的不错。
他看了看天色,道:“今日便在此歇息吧。”
“是!”小儿低首退下,拉着三铁回去随便找了个孩子说了一声,再次返回。
两人侧立一旁,待秀才公问起,回了一句:“侄儿已告知兄长。”
闫怀文:……
闫老二:……
三铁:……
然后两个人便堂而皇之的旁听。
闫小二冲他挤眉弄眼让他跟着学,三铁便学着她的样子,站姿挺直,微微低头垂下眼皮……
闫老二刚开始还分心看他闺女,心道不愧是我闺女,脸皮就是厚,没法偷着听,就让三铁带她过来大方的听。
当着外人的面,他们肯定不会揭穿她是个小女娃。
看那两句词拽的,还挺是那么回事,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未必能说得出来。
如果只她一个还好打发,但拉上三铁就不好赶人了。
毕竟三铁是罗家的孩子,兴许是他爷爷也就是罗村长觉得不好出面,让他来听个信?
等到那被唤作的安叔的说起这附近的山匪,闫老二忙收回思绪,用心听着。
“……再远我们也不晓得,只知道附近有三四伙强人占了山,再往前大约二十里路,那高山我们叫穿云山,山上的寨子,就叫穿云寨,里面有几十号人,听说都背了人命官司的,我们这里离的远,他们不常来,周围几座山上的山民才苦,自己还紧巴巴的,还得挤出口粮按时上供。
今年外面旱的更厉害,逃荒的人多,几个山寨都去了官道堵着,所以你们要往北边去,山里外头,都不好走。”
安叔叹息道:“几伙强人里,穿云寨的最凶,真碰上他们,你们……”
刚想说舍下东西赶紧跑,又一想不对啊,这伙人也厉害着呢,倒不是不能和穿云寨的比划比划。
便道:“你们小心些,我听说他们在山里还挖了陷阱。”
闫老二问:“几伙山匪都去了官道?”
“应该是去了些,就不知去了多少,倒是有人看到他们拉东西回来。”安叔道。
那个方向,正好有一条小道能上官道。
“啧!这么一看,从山里走还挺对,要是走官道,碰上一伙伙的山匪,可有咱们受的。
趁着他们现在人少,咱们赶紧走,要是遇不上就算咱运气好,要是真遇上,就和他们碰一碰。”闫老二正色道。
闫玉暗自点头。
爹说的没错,真遇上他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弓弩最好的一点便是能拉开距离,只要不被强人近身,准头再足一些,那些人便是活靶子。
眼下只有一个问题,村里的叔伯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有没有那个胆子射杀山匪。
这和猎野猪又不一样。
闫玉暗暗记在心里,想着得找机会和爹商量商量,让他给叔伯们紧紧弦,上上课。
闫怀文:“天佑,里程图呢?”
闫老二随身带着,“在这。”
“劳烦安叔给我们说一说这附近的山势。”
安叔忙应道:“唉,行的。”
等闫老二掏出随身带的炭笔,安叔正了正神色。
没想到这一位也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