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要走,各家忙着灌水存水。
只要是能装水的容器,都装满带走。
小溪边打水的人络绎不绝。
新烧的七堆炭都挺成功,闫老二和戚家兄弟装好了木炭,便各自收拾家当。
闫家这边反倒没什么可忙的,闫老二早就将家里的能存活的器物装满,连三宝都喝的肚子满满。
别说明日一早才出发,就是现在走,也是抬脚能动。
他主动接过蒸馒头的活,让三位婶子自去忙,不知疲惫的揉面蒸馒头。
有那先收拾完的人家,陆续加入帮忙。
大家伙从天亮忙到天黑。
蒸锅一直没有歇汽。
直到所有人家的口粮和水都备的足足的,这才好似松了劲似的,带着一身的困乏睡去。
……
第二日清晨,一伙人踩着初升的日光,继续上路。
上山路难,下山路亦不好走。
牲畜在前面走,人得后面拖着,以防走得太快,车滑下去。
各家的水晃出去不少,可给大家伙心疼坏了。
又毫无办法,能保住多少算多少。
等他们终于从山上走下来,所有都长呼一口气。
又行三日,他们走出了这座大山,看到了前面的路。
两座山峰之间,有一条狭长的谷道。
两侧峰峦陡峭,但好在这条谷道甚是宽敞,并行几辆车都毫无问题。
“此路应是能穿行而过。”闫怀文看了看地面,明显有人走车行的痕迹。
既然有前人走过,他们便可放心前行。
无需担心路阻不通。
闫老二又悄悄和三宝确认了一遍,得到的也是肯定回答。
便毫不犹豫的率先进入。
……
“安叔,安叔,又有人进了峡谷。”拎着长棍的小子,亮出一口白牙,笑着跑来。
那股开心劲离老远就能感觉到。
被唤作安叔的,停下捣药的手,直了直腰,不紧不慢的站起来,问:“有多少人看清了吗?”
“真真的,有好几头牲口拉车,男女老少不老少呢,看着和咱们人差不多。”
他嘿嘿一笑:“安叔,这可是大买卖!”
“鬼扯!什么大买卖!”安叔不放心,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看一看,真要是这么多人,不知道能不能镇住他们,让他们乖乖听话。
“过咱们的山还能白过?他们拽一把草,折一根树,吃一顿这山里的野物,咱们就少了吃,少了用,咱们要些补偿不应该?
鹿小子,咱和那几个山头的可不一样,你可别瞎说。”
“嘿嘿!我晓得,就是高兴。”他拽拽头上的草绳,有眼力见的将立在一边的棍子递过去。
安叔接过来,想了想道:“你去叫人,有一算一个,都叫上,咱一起看看去。”
“唉!”他应了一声,跑步像一阵风,脚步轻盈,真跟林间跳跃的小鹿一样。
……
入了山谷,闫怀文便一直心绪不宁。
“大伯,大伯?”闫玉刚刚背完布置的功课,可大伯迟迟没有反应,走神了?
闫怀文看了看她和蹲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山猫。
摆了摆手道:“今日就到这里。”
闫玉内心欢呼一声,面上不露痕迹,抱着猫猫跳下了车。
这只猫猫,在他们临行前,演了最后一场戏。
在他们离去时,叫的那叫一个惨,一步三回头的回返山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