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不仅你一家,我二弟欠下的银两,按照行情三亩地足以抵消。”
“闫秀才,您这是外行话,上等田一亩价七两,那是丰年,眼看着今夏便要减产,万一老天不给面,一滴雨也不赏下,这田便要降等,按中等甚至下等来算,再者小的这里是当铺,典当行里自有规矩,无论典当之物为何,皆要折价另算,不过好在不拖不欠,给付现银,便利不是。”
当铺二掌柜还没回话,大掌柜便从后面快步走出,接过话头来。
闫秀才不知有意无意,一针见血。
不错,这镇上的当铺不止顺意一家,要是因他们之故让人走掉换了地方出手田产,那可就坏事了。
要知道闫秀才这地,他们盯上可不是一日两日。
“旁的物什不好出手,可我从未听说地不好卖的,自来是有价无市,若我放出风去想要卖地,即日可结,大掌柜这话唬唬旁人,莫来蒙我。”闫怀文不急不缓说道。
“您说的是,可您只愿割让三亩,这般零星卖地,大户人家怕不愿费那功夫,乡间卖地,一问亲友,二问乡邻,怕是您也知道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接手之人,典与当铺最是方便,我们不去验田,不去量地,只要有地契文书,立时就可以去衙门办理分契,若您无暇前去,只需手书一张,我等自去,不用闫秀才出面。”大掌柜笑容满满,客气有礼,料定闫秀才不愿亲去衙门。
毕竟是有功名之人,典卖祖产可不光彩。
“作价几何?”闫怀文问。
“五两一亩。”大掌柜立时回答。
今日换个人来,不是闫秀才,而是旁的什么人,欠下了对面的赌债,想要在他这当出这个价绝无可能,他最多只给四两到头了。
但闫老二还是欠的少了,只有二十两,还不够啊!
闫老二急了:“三亩地还不够,得四亩?”
这就霍霍出去四亩地,将近一半的家产。
老闫给他分家真不冤哪,该!
闫怀文摇摇头,“与其被压价,我不如将这十亩地一齐卖了,去掉我二弟欠下的赌债,还有剩余,另外置产便是。”
“啊?都卖?”闫老二惊了,老闫这么想得开吗?
可仔细想一想,放下祖产情怀什么的,单以银钱论,这的确是损失最小的法子。
十亩地,七十两,去掉还债二十两。
还有五十两在手。
寻摸寻摸买块地,不买太好的,买一般的,说不定还能再买十亩回来。
老闫这经济账,阔以阔以!
不对啊!
卧槽!
老闫不是计划要走吗?准备逃荒啊!!!
都有目标了,要去什么关州来着……
艾玛!
地也不能带上路,但银子可以啊!
歪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