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担心黄冶不会出城,黄冶是楚国大族黄氏弟子,出生之时便注定是比普通百姓更高人一等,耕农更是无法比较,属于高高在上的人。
有这样背景的人,本就注意名望、声誉,即使表面再如何谦虚,骨子里都是极为自傲,而黄冶领兵至今,楚国战事虽不如秦国,但黄冶每次领兵,逢战则皆胜。
“原来如此!”
萧何听完白衍的解释,这才恍惚的点点头,看着白衍,萧何终于明白,为何世人一边骂白衍,一边又不得不承认白衍是名将。
若非萧何亲眼所见,萧何都不敢相信,在一件件事情后,白衍谋划得如此详细,黄冶从头到尾的反应,都被白衍预料到,或者说是白衍故意南下,让黄冶没有反应的机会,导致黄冶不得不出城之余,又必须做好防备。
这样的情况,黄冶怎么会有胜算!
想到这些。
萧何忍不住叹息一声,此前亏他还想着帮白衍攻打彭城,而出谋划策,结果这时候他才知道,在领兵方面,他与白衍到底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其实感慨的又何止是萧何,比起萧何,鸠作为铁骑将领,感触和震撼,可要远比萧何要深得多。
萧何毕竟是没有上过战场领兵的人,更没有经历过井陉一战,而对比井陉一战,眼下鸠的感觉,恐怕这彭城的谋划,比井陉之时还要复杂,准备的时间也要更久,甚至还要有极为迅速的反应,并且执行时还要果决,例如黄冶从始至终,都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快便抵达萧县。
而且还有一点更重要,也最为关键的是,这个谋划的成败,或者说,之所以能有这个谋划,并非是在于将军,反而是在于作为敌人的黄冶。
鸠这时候想起白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胜在沙场之外。
半个时辰后。
当鸠与萧何,还在回想着白衍所说的话,以及整场布局的一个个关键。
这时候,他们已经见到远方的楚国大军,即使时隔老远,一眼望去,二人便都清楚的看到,楚将黄冶早已经布置好军阵,就等着会一会铁骑,似乎想要领教一下铁骑的冲锋。
“去告诉对面的楚将黄冶,吾途径彭城,前往泗水,可否借彭城一过!”
白衍骑着战马,对着身旁的亲信说道。
“诺!”
一名亲信听到白衍的话,毫不犹豫的骑马,朝着远处的楚国大军疾驰而去。
在白衍身旁以及身后,三千铁骑将士纷纷手持长戈、秦字黑旗,安静耐心的望着远处的楚国大军,即使楚军有两万人,一个铁骑将士都没有惊慌,更没有丝毫恐惧与退缩之意。
这便是精锐与普通骑卒最大的区别,也是白衍一直经历血战之后,留下来的最精锐,也是最为忠诚的家底。
“将军,看着楚国军队的布阵,这黄冶倒是对防范骑卒,颇有心得!”
鸠骑着战马,一眼扫视远方楚国的军阵队列,忍不住开口说道。
从看到楚国大军时,鸠便一直在寻找楚国大军的突破口,能否分割或游射,然而看了许久,鸠脑海里想到以往所有的方法后,都不得不承认,楚军主将黄冶布置的这个成型军阵,对于铁骑而言,的确是一个最严实的防范,长戈、弯弓与盾搭配之间,都能形成防御并且长戈还有反击的机会。
这还是鸠第一次见到这般军阵。
这倒是让鸠对那从未见过面的楚将黄冶,有些好奇起来。
“黄冶敢言惜不得与李牧交手,自然有其能耐,恐怕对于军阵如何对付骑卒,早已经研磨多年。”
白衍听到鸠的话,望着远处的楚军,开口说道。
安静静等片刻后,在白衍的目光中,亲信很快便骑马赶回。
“将军,楚将黄冶言,九鼎落泗水,乃天赐于楚,怎有秦得之理,若秦要豪夺,不吝试秦剑之锋,将军之所能!”
亲信对着白衍拱手禀报道。
牤听到亲信的话,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远处的楚国大军。
“将军,末将愿领兵,去砍那黄冶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