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尚且年轻,便有秦相之姿,若是日后再过二十年,白衍如何不有秦相之职,彼时有白衍担任相帮的秦国,会是如何模样的秦国。
会不会是......眼下这般?
“明日便出发去咸阳。”
田鼎没有回复蔺安顺,而是看着咸阳方向的天空。
“要见嬴政了!”
田鼎轻声说道。
对于蔺安顺的话,田鼎如何不知,而且比起蔺安顺,在齐国被无数人誉为柱国宗亲的他,为齐国培养过无数人才,也更清楚如今那白衍,有多难得。
若是不出意外,放任白衍成长,日后秦相一职,必有白衍一席之地。
如荀州所言,他田鼎此刻看着眼前这一幕,何尝不是在心中叹息,为何齐国,就没有这般大才,为何就让他田鼎,识得这般美玉。
然而就算再多不公,眼下也无法改变白衍是秦人的身份。
“昔日白起纵横六国,威慑天下,无一人敢战,无一人能胜,然白起亦有一死!”
田鼎轻声说道。
荀州、蔺安顺听到田鼎的话,皆是一愣,随后立刻明白,田鼎这是准备从秦国庙堂下手。
白起当初领兵伐战,是何等无敌,为秦国扩土数千里,后面六国无一人敢与白衍作战,但最终白起还是死了,死在庙堂之上。
而眼下田鼎显然是说,如今白衍不领兵在战场,而且就算在战场,想要击败或许很难,不一定有机会,但庙堂却一定会有机会,毕竟白衍此前得罪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而且最重要的是,白衍是白起的后人。
而白起,就是被秦国君王下令赐死,死在杜邮。
“白衍于嬴政有舍命相护之事,恐嬴政,非是秦昭襄王。”
蔺安顺说道。
荀州也在一旁,看着田鼎。
“就算是秦昭襄王在世,亦不会再度赐死白氏第二人,何况嬴政。”
田鼎轻声解释道。
田鼎自然清楚,即便没有舍命护王一事,若想要白衍如同白起那般下场,也根本不可能,毕竟若是白氏连续两个将军全都被赐死,秦国失去的远远不止一个白氏。
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情若是在一个士族出现两次,其他士族的朝堂将军,人人都会之危。
嬴政比谁都清楚。
“但嬴政终究是秦王,白起终究是白氏与秦王之间的一道疤,除不掉,抹不平!”
田鼎目光看向渭水河畔,一首大船下水而引发的呼声,说完之后便缓缓转身。
蔺安顺与荀州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也看了一眼城外的场景后,跟着田鼎一同离开。
.........
赦村。
“我们赦村也不知道祖上走了什么大运,碰到如此贤德的大人!”
“谁说不是!老天开眼。”
“日后,我们赦村世世代代,都要铭记左更将军的恩情才是!”
村之内,房屋之间的一些石路旁,村子里的老人妇孺都聚集在一起,互相闲聊。
当初赦村命案,让村子里所有人都蒙上阴霾,而后面峰回路传,查出真凶而非溺亡,不仅那些死者的家人喜极而泣,就是所有村民,也都松口气。
之前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河里的神明不保佑他们赦村,这让村民如何不担忧。
如今知道是被害死的,而非河神,大家伙都长叹一口气。
也是到后面,众人才知道,当初跟着那些妇孺来到村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咸阳查案的官吏,而是左更将军白衍。
连同赦村在内,整个洛阴都是左更将军白衍的封地。
“那时候谁能知道,那人居然是左更将军,你们不知道啊,那日我就觉得奇怪,为何那女子如此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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